东京如何,与现在的骆永胜之间并无太大关联,他来到这里也不是真个为了游玩放松,只翌日,他便把温珺、永捷这些人都打发了出去。
他们逛他们的,骆永胜得先办正事。
好在出发前陈礼交代他要拜见的四人住宅俱都列得明细,有孙志这个导游从旁佐引,骆永胜很容易就能够寻到。
“沿着御廊一路向北抵至宣德楼后转东大街,过了大相国寺、太庙,便都是省府宫宇、朝廷要员的住区了。”
骆永胜连眨几下眼:“那岂不是要进里城,我一个寻常百姓进得去?”
“缘何进不得,公子可知那东西大街不仅可入百姓,临街更是开满了商肆店铺,呵呵。”
说东西大街可能名气不彰,远不及历史留名的朱雀外大街、州桥夜市、东角楼街、潘楼街等著名堪称大宋版西单、王府井之类的步行街,但要是在东西大街前面缀上大家熟知的两个字,估计所有人都会如雷贯耳。
长安!
没错,东京的这所谓东西大街,就等同于是明清及至现代首都的长安街,就在皇城与宫城之间,只不过没有加长安这个前缀罢了。
西大街抵至顺天门,至琼林苑是皇家别苑,东大街抵至朝阳门,沿护龙河畔往南便是堪称东京命脉的通津水门,永丰、顺城、富国等十二座官仓都在其周遭,常年储存着数百万乃至千万石的粮草,即使封锁全城,斩断四河,东京城内上百万百姓连着四五十万的精锐禁军也能吃上一两年。
而走这东西大街向北,沿着大相国寺和开封府两座衙门的中间御道继续走,便是宣德楼丹凤门(后改宣德门),跨过丹凤门之后就是朝元殿,也就意味着进入皇宫了。
朝元殿十余年后还会有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大庆殿!
也就是大宋中央政府核心中的核心,是皇宫正殿。
大朝会、大典都在这朝元殿,有多大呢,‘殿庭之阔,可纳万人’!
所以说一旦到了东西大街,离着朝元殿就只隔着一道宣德门了。
这般地界,竟然会让百姓进入,而且还能开市行商?
老赵家的心得多大啊。
说实话骆永胜起初是有些将信将疑的,但真等到他到了宣德楼,驻扎于此片刻不停的巡逻禁军便拦下,也只是查验了一下户碟和通关文书,确定了骆永胜身上并未夹带武器后便大方放行,丝毫没有刁难索要钱财的意思,也让骆永胜不免心中赞了一句。
他真的站在东京‘长安街’上了。
面前,左手不远处是开封府,右手不远处是大相国寺,而正对着骆永胜的,便是紧闭着的丹凤门。
过了这扇门,离着那张九五之尊的金座龙椅,便不远了!
‘如果他日造反失败,这大概是我此生离龙椅最近的时刻吧。’
骆永胜心中笑笑,摇头不复多想,转身向东寻那章炎的府邸。
一路上问路的同时也不忘左右观瞧,那孙志还真没有诓骗他,东大街上确实开着不少店铺且客流量亦不少。
不过和外城遍地是茶楼酒肆不同,这东大街上的商肆开的基本上都是金银宝器行,如唐家金银铺、温州漆器、大相国寺十三牌楼。
前两者听名字也知道卖的何物,倒是后者还真吸引骆永胜上前围观了一眼,不免意兴阑珊。
卖的不过是一些佛啊、菩萨之类的画像,连着一些香炉、檀香之类用于致诚的祀品,还有几件佛珠串子,看大小程度,像是戴在脖颈上而不是如后世那般的手串。
虽然相不中,不过骆永胜还是出手买下了一件,又跑到唐家金银铺用两锭带来的银子,买下了一尊金猴。
咱们这位章枢直肖猴。
章炎的家并不难打听,毕竟住在这条街上的都是官宦人家,骆永胜找了几个热心肠遛弯的老大爷一问就问了出来,径直着也就寻上了门。
有些小,门头也很窄,总之比起洪州来说,都没有三司六曹官员住的宽敞大气呢。
门口摆着俩小石狮子,也没有站值放哨的家丁,而且大门还是洞开的,骆永胜站在府门外,一眼都能看到内里那满院子撒欢蹦跳的章炎小儿子。
“洪州旧人求见章枢直。”
没有见到正主,府门又开着,骆永胜也不便直接踏槛而进,只能在府门外站着作揖喊上一声,不过除了把正撒欢玩闹的小章公子喊住之外,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没人搭理,骆永胜就只能规规矩矩站在门外候着了,他也不敢继续大声呐喊,谁知道这周遭邻居里面有没有住什么不得了的大官,万一要住一个退休的宰相,自己把老头给吓着,这身皮肉怕是经不起剥拆了。
好在也没让骆永胜等的太久,能有一个来时辰,巷子口转过一个人来,骆永胜转头一瞧,恰是章炎这么位枢密直学士。
谢天谢地可算等来了,骆永胜上前去迎的时候,两个腿弯子都站的有些酸疼了。
“永胜见过章枢直。”
见到骆永胜,章炎也是不免一愣,而后脸上浮出喜色,一把扶住:“哎呀呀,永胜老弟怎得来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他乡遇故人,总是一件令人开心不已的事情。
骆永胜跟着章炎把臂入府,道上的时候章炎还不忘说:“来前不提前说一声,等久了吧,啥时候到的东京城啊。”
“回枢直的话,昨日一早到的,携着家眷和弟弟一道。”
“哦,那是来东京游玩的了。”章炎如数家珍般报出一个又一个的地名,末了推荐道:“可去过那白矾楼呢。”
“去到了,叹为观止。”
“哈哈。”
见到素来一派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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