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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骆员外,您这份大礼,我们瓦石庄上下实在是接不住啊。”
几位族老都开口推辞。
“这半年多来,您对我们瓦石庄上下已经非常照顾了,我们能过上今日的好生活,可都是您的照拂,哪里还有颜面再接您这么贵重的厚礼,不可,万万不可啊。”
“一番心意,几位族老若是看到起骆某还望不要推辞了。”骆永胜推心置腹的说道:“骆某是个商人,久经商场见惯了人心凉薄,受够了尔虞我诈,只有来到咱这瓦石庄,一颗心才有了回家的感觉,村里上下从未拿我骆某人当外,如亲友手足般倍加照顾,在骆某的心里,瓦石庄都是我骆永胜的亲人。
所以这些人寿保险还望几位族老务必收下,不为别的,就算为瓦石庄眼下的稚童子孙也是好的,就收下吧。”
在骆永胜的感情攻势下,又或许是这份人寿保险确实打动了几人的心,两番推辞后,几名族老便收了下来,唯一付出的,便是那滔滔泪下的感激。
所以当旬日后,几名不知道哪里户籍来的铁匠搬进瓦石庄,在骆永胜的指导下捣鼓出一个又一个土垒的小高炉时,瓦石庄上下几百名村民都选择性的失明了。
他们不知道骆永胜在干什么,但他们不在乎。
因为家里柜子中深藏着的那份人寿保险无时无刻不在督促着,提醒着这些村民在饭后睡前向着家中镌刻着骆永胜名字的长生牌位念叨。
‘神仙保佑,一定要让骆员外长命百岁’。
城外的一切骆永胜隐瞒的很好,但城中的一切他是瞒不住的,比如说银行和报业,不可能瞒得住陈礼这么位洪州刺史,而实际上,骆永胜也没打算隐瞒。
他知道陈礼一定会眼热,所以骆永胜抢先一步为后者备了一份其无法拒绝的大礼。
一张写着二十万贯的存储票根。
十个装满白银的箱子。
“按照一成五的利,这里面,是价值三万贯的一万两白银。”
在四海渔家,骆永胜双手端着茶碗,恭恭敬敬拜在陈礼脚下,垂首高举茶杯。
“骆某有今日,都是章枢直和您的提携照顾,骆某寒苦出身,父母高堂早亡,独自带着弟弟离开定州南逃,一路上行乞为生,终日忍那白眼讥讽,直至来到洪州才算安了家,直到有幸蒙了章枢直和堂尊您的青睐才算有了立身之根,骆某心中,您二位亦师亦父,知遇之恩,粉身难报,如不弃,某之一生,愿为堂尊效死力。”
看看桌上放着的存储票根,看着那足足十箱子的白银,再看看眼前这杯热气腾腾的香茗,陈礼伸出了手。
拿起,一饮而尽。
“起来吧,只要本官在洪州一日,便护你一日。”
一场酒宴喝的宾主皆欢,志得意满的陈礼被左右下人搀扶着离开酒楼回了府衙,而骆永胜也坐进了成武驾驭的马车之内,车中,耿百顺也在。
“少爷,如何?”
“陈礼未必放松了对咱们的戒备,但料想一年半载之内,不会对咱们太生疑心。”
摊子铺的越来越大,骆永胜心里便越发的紧张。
他身上值得被人觊觎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些,都可能在一夜之间化身要他骆永胜性命的追命符!
“一年半载。”
耿百顺念叨了一下这个时间,也是有些紧迫之感:“希望这陈礼今日过后,能给咱们这个时间吧,待到咱们全部准备妥当,就能再争取不少时间了。”
“不用再争取了。”
骆永胜挑开帘布,看着漆黑下的城中街道,语气森然。
“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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