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谢亦尝试将手抽回去,但是陆敛的手却跟焊上去的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陆敛缓缓抬头,漆黑的眼眸从银白的长发中露出,那神色一时之间看得谢亦有些心悸。
“你要去哪儿?”他轻声问谢亦。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可以走。”陆敛说。此时他的语气不再哀求,反而趋于一种平静,像是在宣告谢亦一样。
谢亦似乎明白了陆敛的意思,被他这番言行膈应得够呛,哪怕知道没用,还是忍不住出演嘲讽道:“呵,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真不懂,你这种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爱?”
他这番话说得陆敛有些身形不稳,但是他的手依旧死死扣着谢亦。
谢亦也没跟他多废话,他左手被陆敛扣住了,但右手还握着求光,此时直接毫不犹豫地朝陆敛刺去。
陆敛是神体,只要他不想,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他。哪怕求光是顶级神器,但谢亦也不过才金丹期,从理论上根本连陆敛一片衣角都伤不到。
但是求光却轻而易举地刺进陆敛的胸膛,又直接刺进那颗跳动的心脏。
站在一旁的赵弋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眉眼一跳。
虽然对修士来说肉身不重要,神魂才重要,但是心脏毕竟是不同的。陆敛的五脏六腑和识海,本就常年受到规则之力的侵蚀和攻击,看似强健,实则早已是强弩之末。而心脏更是因为那同心蛊的缘故而伤痕累累,赵弋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取血取肉,陆敛的识海都几次不稳,更别说此时被一剑直接捅进去。
不过赵弋也就是被这一下惊到,倒也不是很担心陆敛。反正死不了,等他死了再说也不迟。
他不知道陆敛把神源给了谢亦。在没有神源的情况下肉身死亡,未必没有“死”的风险。
陆敛自己却是知道的,但是他撤开了所有的防御,任由求光刺到最深处。
在谢亦看不到的地方,求光将心脏刺出一个大洞,几乎贯穿了整个心脏。而那些金色规则之力却像裂痕一样朝着心脏蔓延,不断地撕扯、扩大着这个伤口,并且阻止它的愈合。
鲜红的血液从陆敛的胸口涌出,顿时半身都是鲜血淋漓,他的嘴角都溢出了血,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谢亦手握着求光,那颗跳动的心脏被刺开的触感通过求光真实地传送到他的掌中。他被陆敛的疯狂弄得有些心惊,但惊诧过后,又是一阵厌烦。wWω.㈤八一㈥0.CòΜ
他将求光拔出,冷声道:“搞苦肉计对我来说没用。”
“不是苦肉计。”陆敛唇色泛白,但神色依然平静,也没有解释。
他没有任何用这些去博取谢亦同情的念头,而是,这本来就会他应该承受的。
他甚至分心去想,这样的疼痛,比得上当年谢亦独闯昆仑,却被林瑾之刺入丹田,斩碎金丹时的万一吗?谢亦看到林瑾之的那一刻,误以为是他授意林瑾之的那一刻,会在想什么?
“你的想法,我也没兴趣知道。”谢亦说着,求光对准了陆敛的眉心,“那既然你非要拦我,又不抵抗,就死在这里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谢亦跟陆敛是一类人。他们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放到谢亦和陆敛身上都适用。不过谢亦的“爱”比陆敛更加广泛,而陆敛只是爱谢亦一个人而已。
谢亦爱陆敛时可以为他倾尽所有,他厌恶陆敛时也不会在乎陆敛的性命。他手上的人命多了,如果陆敛非要拦他,他也不介意多陆敛这一条。
但是他也没指望能就这么杀死陆敛,在他看来,陆敛说爱他,最爱的也不过是他自己而已。刺入心脏对他来说不会死,毁了识海可不一定。
眉心被剑尖指着的感觉很糟糕,但是陆敛却没有露出任何抵触的神色,他说:“如果你想杀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谢亦愣了一瞬,想起了陆敛的神源。
如果毁了神源,陆敛就会死。
但紧接着谢亦感到眼前一黑,在陷入昏睡前,他听到陆敛在他耳畔说:“但不是现在。”
谢亦失去意识,身体向前倾倒,被陆敛揽进了怀里。
赵弋看到这一变故,疾步上前,冷声道:“你做什么?”
“现在外面很乱,你也知晓。就算他要走,也不能是现在。”陆敛垂眸说。
赵弋握住手中的法器,深吸几口气,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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