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十七离开后,纪千暖抱着小白貂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陆陆续续有温家的弟子和下人们木盆和木桶急匆匆地去灭火。
明月楼的牌匾已经被烧焦了,院子里大火足有一丈多高,整个院子里火光冲天,竟把大半片天空都染红了。
浓浓的黑烟直上云霄,院子外面也黑烟弥漫,呛的人不敢靠前。
院子里先前还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呼救声,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院子外面也很热闹,喧闹声,哭喊声,怒喝声,交织成一团,乱糟糟的。
远远地看见温华容坐着轻纱坠地的软轿往这边来了。
纪千暖躲在对面的一座假山上,从这里看去,明月楼尽收眼底。
这么大的火,屋子里的人怕是无一幸免了……
外面救火的那群人,在温华容的指挥下,一改先前无头苍蝇的做派,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扑灭。
从院子里抬出几具焦黑的尸体,又从屋子里抬出两具紧紧握着彼此双手的尸体,这两具尸体枯瘦的脸上干干净净,衣服上有些黑灰。
二人双手紧握,彼此相依,分都分不开,站在院子里的人无不动容。
温华容更是跪在他们面前,痛哭不止:“爹,娘,你们醒醒啊……你们看看孩儿啊……”
一见他跪着,院子扑簌簌地跪了一地,个个面容凄然。
纪千暖站在假山上,冷静地看着这一幕,温华容哭戏怎么看怎么假。
还没来得及见温夫人一面,她就香消玉殒了,好歹也是母亲的故友,遭此劫难,纪千暖心里还是有些触动。
她刚说要见温夫人一面,结果今天温夫人的院子就走水了,天下竟有这么凑巧的事?
小白貂站直身子,作沉思状:“只怕是温夫人不肯和温华容合作,才遭此大难。”
“若真是这样,那温华容未免太冷血无情了,他们可是他的亲生父母!”纪千暖眼望前方,呐呐地说。
“是不是亲生的还不一定呢!”小白貂嗤笑一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座昨晚刚得到一个消息,这个温华容不是温夫人的亲生骨肉,至于是不是温家大老爷的亲儿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纪千暖听得一脸懵逼,这关系怎么这么绕?
小白貂继续说:“那一年温夫人怀了二胎,谁知在生产时却生下了个死胎。温老爷在外面办完事,急冲冲地赶回来,在路上拾到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不知温老爷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把这个婴儿放在妻子身边,秘密把那个死婴给埋了。”
“事后把知道内幕的下人都处死了,这个秘密就埋藏下来了。这些年温老爷对温华容比对自己的其他儿子都好。”
“只是在立家主的时候,没有立他,立的是温家的嫡长子。温家自古立家主都是立长不立幼。”
“温华容暗中用卑劣手段,暗害了他的哥哥。又用弟弟的性命胁迫温老爷和温夫人改立他为家主。”
“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温家的家主,转身就把温老爷和温夫人给软禁起来了,谁都不准探视。”
“对外就说他们染了恶疾,需要静养。养了十几年,没想到养了头白眼狼!”
纪千暖心下了然,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
“那温夫人知道这些事吗?”
小白貂咧着嘴,嘿嘿一笑:“我猜她不知道。”
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可能是自己夫君的私生子,若是温夫人知道了,恐怕早就和温老爷闹的不可开交了。
院子里一声怒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温十七竟然拿着剑指着温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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