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山跟着黄大庄走出门,等离家门远了之后才对黄大庄说:“棺材不是有现成的吗,你忘了典当行的老板不是收了一个二手的棺材吗,还省得你东跑西跑去找木匠了。”
经过张鹤山这一提醒黄大庄才想起来,可不!有现成的棺材买回来就能用,而且之前张鹤山就说过,这个棺材是老太太借寿用的,如果自己买了回来用来安葬扈奶奶,还可以顺便帮助了典当行老板。
“嗯,那咱们路分两头,你去城里再跑一趟,雇个拖拉机或者四轮子把它拉回来,我去请哭丧班子,等明天咱们再回家碰头。寿衣的话我看就不必了,到时候去扈奶奶家找身体面的衣服就行了。既然事发突然,就只能一切从简了。”
张鹤山也点头答应,一个人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黄大庄知道在邻村有一个姓祁的男人,两口子都是靠这个活计为生。一个吹唢呐一个负责带头哭丧。他们组织了一个小团队,平时也就给无儿无女的人出黑,一般价格给的也不高,都是去世的亲属雇来的。
等黄大庄来到邻村像村里人打听,老祁家在哪?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手指向一所新盖的砖瓦房。
红顶白墙,院墙高立。两扇漆黑的大铁门看起来冰冷森严。
大门口旁边还摆了两个石狮子,看样子应该是理石雕刻的。整个村子放眼望去,祁家的房子应该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
黄大庄道谢之后走到大铁门前,叩了叩门。
屋内的人听见敲门声冲外面喊着:“等会儿,来啦。”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铁门被打开一个缝,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门缝里,见来的是生人没见过,就堵在门口,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你来有事吗?”
“大姐,我隔壁村子来的,想找你跟大哥去给哭一场,这不来问问吗。”
女人一听是来找自己出活的,就推开门把黄大庄让进院里。
“兄弟,去世的是你家亲戚还是朋友?多大岁数了?想找我们怎么个哭法?你别误会,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这得先问清楚,也好通知其他人。”
“都不是,去世的是王庄的老扈太太,你应该听说过吧?之前她帮了我很多次,这不她身下无儿无女,去世了也没有个摔盆的。这不是来找你们吗想风风光光的送她一程。”
女人一听去世的人是老扈太太,往屋里喊了两声:“老祁,你快出来。”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穿的毛衣都洗的褪了色。
“老祁,这兄弟是来找咱们去哭活的,你猜猜是谁死了?”
男人嘴里爆了一句粗口,紧接着粗声粗气的说:“我t上哪猜去,难不成谁死了还要上我这来报个到吗。”
女人脸色不太好看,转头看了一眼黄大庄,有些无奈的说:“兄弟,你别介意,我家老祁喝完酒就这样。说话不好听,你多担待。”
接着又转过头和老祁说:“嗨,你不骂人不会说话啊,成天把你爹妈揣兜里,以后说话就你爹妈挂舌头上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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