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听到儿子受伤是因为给自己带糕点,便一阵感动,看着沐源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你这孩子,以后买东西时,抢不着可不要抢了!”
“嗯……”沐源更加心虚了。
“娘,到了。”沐青婈拉着余氏,一行人便往屋里走。
众人走到福安堂的西次间,好些人都到了。
沐守城和黄氏一左一右地坐在罗汉长榻上,下首左右各一排椅子。
二房的朱氏、沐修志和沐珍儿早到了。
“娘!”沐双双连忙走到黄氏身边。
“来了!”黄氏拉着她坐到自己下首的一个小鼓凳上,又望向下面的人:“都坐吧!”
目光掠过沐青婈和余氏,脸上划过尴尬。
要不是她配合二房装病,沐青婈也不会沦落到嫁了个破落户庶子。她心中有愧,但她也不知情啊!当时只以为二房不过是为了脱身,哪想会拉了沐青婈下水。
众人一一落座,沐青婈往厅里一扫,现在连二叔沐修志和三叔沐修合都来了,但她爹沐修业偏偏不在!
不用说,一定是到他外室那里去了!
沐青婈想想就觉得可笑。
这时丫鬟端上茶来,把茶盏一个个放到各人身边,沐守城才开口:“老二,你们说有要事商量,还不快说。”
“好好。那我就直说了哈!”朱氏笑着站起来,“珍儿和子惟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是四月初五!”
余氏听着,心里便憋了一口恶气!下贱胚子!竟然还有脸说!
周氏帕子掩了掩唇,遮住唇角的嘲讽。
这桩婚事来得这么肮脏和不要脸,如果是别人说不定直接一顶轿抬出门算了!没得丢人现眼!朱氏倒好,不但不遮掩着,还敲锣打鼓地召集一群人回来讨论商量,这脸皮真是厚得跟城墙有得一拼。
“珍儿现在要成亲了,嫁妆自然也该备上了。”朱氏继续道。
嫁妆二字一出,沐守城不由瞪了沐青婈一眼,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原本呢,这嫁妆该是公中出的,但家里的钱也见底了!真不知大嫂以前是怎样当家的。”朱氏嘲讽地扫了余氏一眼。
以前家里的中贯是余氏管的,但出了替嫁换婚之事,余氏吐血便病了几天。朱氏趁机抢了中贯之权。
沐守城早就放弃大房了,便由着二房当家。
“咱们沐家家大业大,这么多钱财,但在大嫂手里转了一圈,愣是不知花到哪去了。弄得家里入不敷出,拆了东墙补西墙。”朱氏意思是说,钱都让余氏给贪走了!
“还有这事?”沐守城老脸一沉,冷瞪着余氏。
“弟妹这话什么意思?”余氏脸色微青。
家里本就进少出多,沐守城和黄氏又好排场,吃的用的差了点都要横眉竖眼地抱怨,根本就省不了钱。她都不知算了多少遍,才让家里收支维持着平衡。
余氏气道:“二弟妹,家里的花用帐册上写得清清楚楚,你看不懂吗?”
“呵呵,帐册是你写的,谁知你加了几笔帐上去。”
“你污蔑我之前,也得拿出凭据来!”余氏冷沉着脸。
“家里现在入不敷出,连份体面嫁妆都凑不到就是证据。”
“你——”余氏气得正要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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