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姐弟一离开,温见洲就收起了不正经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地看着霍景琛。
“无恙,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把这事告诉姨父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霍景琛微微颔首,示意门口守卫的将士远离此处。
闻言,温见洲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偷听方小声道:“襄王派人送来一份礼物,说是祝贺你荣升威远将军。”
“但送礼的人竟是陈文,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说要当面见你,以表示襄王对你的情意。”
说着,温见洲得意地扬了扬眉,笑道:“但本公子是什么人,能让他轻易得逞?”
“早在你失踪的那天,我就吩咐李铁柱扮成你卧伤在床。”
“陈文那瞎子,被我轻易地糊弄过去了。”
霍景琛无视温见洲求表扬的眼神,淡淡扫了一眼眉开眼笑,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某人,明智地不出声。
温见洲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反正已经习惯了,接着道:“还有信王,也派人送礼了,但是却没要求见你,放下礼物就走了。”
“他还给你留下一封信,就是一通客套话,说什么回京再叙,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霍景琛却想到之前与他搏斗的黑衣人,默默从衣袖了掏出一只箭头。
温见洲立马拿了起来,细细查看着。
只见黑色的箭头上空无一字,根本看不出什么。
“这只箭头能说明什么?”温见洲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问道。
霍景琛直接拿过箭头把玩着,耐心解释着。
“大盛的箭头多为柳叶状,箭头尖细而箭尾呈锥形,而这只箭,箭头更粗更长,箭尾带呈柱形。”
“而且,近年来大盛与北狄战事不断,兼几年前徐州发现了大铁矿,铁源充足,兵器更换速度大大提升,大盛将士近年用的多是新铁制造的兵器,而旧铁。”
“北狄!”温见洲瞬间明白霍景琛的未尽之语,气得猛捶桌子,却疼得他哇哇大叫。
“但北狄铁矿少,他们向来只用锥形箭,这分明是我们以前放弃的旧箭型。”
温见洲仍觉得不解,突然灵光一闪,想到陈文,曾经的荆州府丞!
“陈文!是他!”
“襄王!”
温见洲一想到霍景琛没败在敌人手里,却被自己人陷害,气的浑身发抖,一向笑脸盈盈的俊脸此刻狰狞极了。
“好的很!好的很!堂堂皇子,竟为了荆州的军权,倒卖兵器,勾结外族,残害忠良!”
“我定要秉明圣上,严惩这乱臣贼子!”
看着气得失去理性的温见洲,霍景琛虽感动于好友的维护,但到底知道此事牵连甚广,不宜轻举妄动。
“你先冷静一下,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未找到证剧,若是没有铁证,圣上只会对此事轻轻揭过。”
“你别忘了,襄王可是今上的亲儿子,母妃亦是宠冠六宫,多年盛宠不衰的张贵妃。”
“其外祖更是堂堂右相,外家一众高官厚禄,势力甚大。”
温见洲反而气笑了,怒道:“难不成我温家和霍家是吃素的不成,就任他们如此欺凌!”
霍景琛淡淡一笑,霸气道:“自然不是,敢伤我霍景琛,不管他是丞相还是皇子,必须付出代价!”
看着好友没昏头,温见洲松了一口气,笑盈盈道:“那就行了!我还以为你要咽下这口气呢!”
“这事就交给我了,我派人去查查。”
“信王也查查。”霍景琛想到什么,连忙补充道。
温见洲虽然不明白为何怀疑信王,但知道霍景琛不会无的放矢,应了下来。
“对了,是谁帮你易容的?快把这人给我,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简直是天生做侦查的好手。”
要事过后,温见洲终于有心思研究霍景琛脸上的妆容,实在过于好奇,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要摸一摸,辨别一下真伪。
但却被霍景琛的无情大掌给打飞了,惹得温见洲一脸委屈地控诉地看着他。
“是江姑娘弄的。”霍景琛明白要是不告诉温见洲答案,他估计会烦死他,为了耳根清净,只得告诉他实情。
但霍景琛却不想他去打扰江禾曦,警告道:“你一个男子,少去打扰人家姑娘家。”
温见洲声音拉长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眼前同为男子的霍景琛。
惹得霍景琛一脚踢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温见洲灵活地躲了过去,还立刻撒腿就跑。
一时之间,蓝色的修长身影渐渐消失在院子拱门处,空气中只遗留下男子爽朗又无情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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