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港附近一间赌坊内。
张新走进来时,迎面一股汗臭酸腐味,仔细闻闻,还有浓郁的烂脚丫子味道。
除这些还有高强度噪声,十几个国家的男人挤在一起,大声吆喝着、欢呼着、大骂着,犹如大锅乱炖,乱杂不堪。
‘棕色波浪长发,男人、体型中等,一米身高。’
这是二丫给的信息,张新很快找到目标,正在赌桌上玩骰子。
“细特!”目标男子三十岁左右,正在报怨输钱,“我怀疑你们抽老千!”
‘你们’指的是庄家。
“这是费尔南多老大的**,”摇骰子的葡夷青年警告,“玩不起滚蛋,捣乱之前想想后果!”
张新灵机一动,用葡语喝道,“谁在捣乱?滚出去!”
说话时强势从后面打晕目标,然后提着他的后脖颈,越过人群拖到赌坊外面。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引起旁人怀疑。
约半个时辰后,李杜斯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在客栈房间内,且双手双脚已被紧紧捆绑。
一个少年正端坐在木椅上笑迷迷打量自己。
“胆子挺肥。”张新微笑着用葡语问,“你想怎么死?”
李杜斯心里一沉,用不确定口气问,“我们不认识吧?”
“你下午抢走我的二千两银票。”张新提醒他。藲夿尛裞網
“....”
李杜斯傻眼,下午缺钱翻本,刚好有个小女孩找自己买地,反正是没王法的地方,根本没去考虑后果,直接就抢了。
万万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别杀我。”李杜斯求生欲极强,“你不是要买地嘛,我把地契给你。”
“你身上没有地契,这是你还活着的原因。”张新口吻威胁意味十足。
李杜斯心里一寒,这一刻又庆幸把地契抵押给当铺,否则昏迷的时候岂不是已经见上帝?
“放过我,再借我一千两,让我把地契从当铺里赎回来。”
“啪!”张新一掌把将李杜斯抽翻倒地,“你是不是忘了还抢我两千银票?”
张新力量估记在三百公斤左右,这一巴掌虽然收着力,却也把李杜斯打的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输光了。”李杜斯鼻涕冒泡,“都输光了,我现在没钱。”
“把当票给我。”张新向李杜斯递出手。
李杜斯不傻,他知道自己只要交出当票,立马就会被杀死,眼前这个少年眼里只有冷冽。
“我们聊聊好吗,我叫李杜斯,坐船两百多天,带着造船梦来东方,只是不小心输光钱,又想翻本,又输光,我不是故意抢你钱,饶我一回。”
“....”
张新表情疑惑,“你是造船师?”
见张新对造船感兴趣,李杜斯拼命解释道,“我祖上三代都以造船为生,我从小学习造船,我会造跨大洋航行的‘盖伦帆船’。”
‘盖伦帆船’什么帆船张新不知道,‘跨大洋航行’这几个字是重点。
午夜张新将李杜斯带回驻地。
二丫看到李杜斯,气的哇哇叫,“公子,就是这只鬼佬抢我钱。”
“有吃的吗?”张新肚子饿到没力气跟她说话。
“有的,我去拿过来。”二丫狠狠瞪看李杜斯一眼,转身离开。
片刻后二丫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米饭、一盘青菜、一条红烧鱼。
“再去拿一碗米饭过来。”
二丫秒懂,小脸一撇,拒绝道,“我不。”
李杜斯尴尬,他好饿。
次日。
张新将李杜斯丢给一位小旗官,让他换上飞鱼服跟着一起参加训练,一起参加商船抽检。
“公子,你为什么要收留他啊。”二丫依然愤愤不平道,“他根本不是好人。”
张新把李杜斯交上来的当票和一千两银票递给二丫,“去把地契赎回来,顺便注意一下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刺杀事件。”
今天是张新给罗耿斯三天时间的最后一天,投名状是杀死葡人自己选出来的法官。
如果罗耿斯照做,便证明他是真心投顺;如果什么都没做,则证明三天前他只是虚于委蛇。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张新,罗耿斯只是被迫答应,自由后他不会乖乖听话。
果不其然,一直到晚上,直到郑一龙和李魁奇来上课,罗耿斯没有一点动静。
这个结果张新并没有感到失望,如果罗耿斯真这么做了,他才会感到意外。
“师傅,我们今天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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