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城，又是无聊看雪的一天。

李靖在地图上认真的计算着距离，只能说颉利太能跑，一下子就跑到了碛口。然后颉利的运气也真好，唐军休整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草原上连绵的风雪天来了。

“代国公，别算了，再算也是发愁，现在这天气，就不适合打仗。”看着李靖计算完后又坐下长吁短叹，李世绩抖掉大氅上的雪花道。

在秦锋的劝说下，现在大唐对于避讳一事要求不高，所以李世绩很幸运的没有因为避讳缘故去掉中间的“世”字。

见李世绩坐下慢悠悠喝着温好的马奶子，李靖捶了捶因为天冷有点麻木的双腿道：“秦帅呢？”

“去辎重营了。”李世绩道，“因为风雪的缘故，短时间内不会有补给车队过来了，平阳郡公有点放心不下，亲自去辎重营统计了。”藲夿尛裞網

话音刚落，秦锋就回来了。

解开大氅脱下，秦锋接过亲兵泡好的热茶轻啜了一口道：“还好，幸亏在风雪天到来前及时来了两个补给车队。我军囤积的粮草柴炭，供应我军和定襄城周围的突厥人到三月中旬没有问题。我去找阿史那思摩商量了，由他出面，说服这里的突厥人除了牛犊羊羔外其余全都宰杀，一是节省草料，二是以防万一。毕竟草原上春天来得晚，一旦碰上倒春寒，更不好过。”

“突厥人会同意吗？”李世绩有点怀疑地道。

“没有足够的草料，牛羊就无法保证不掉膘。”秦锋呼出一口气，“更何况，不仅能保下牛犊羊羔，而且突厥人也都能活着，总比到时候吃喝不足，要用屠戮老病残弱的法子来活下去好。”

李世绩愣了愣道：“突厥人会自己屠戮老病残弱？”

见李世绩这样子，李靖开口道：“莱国公，草原上可没有孝悌之念。别忘了，孔夫子也曾说过，仓廪足知礼节。对于草原上的牧民来说，吃饱穿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草原上，一旦食物不足，杀掉老弱是很正常的事，甚至不能生育的妇女也都会杀掉。丰年还有一口食，灾年，不能放牧打仗的老弱，不能生养后代的妇人，在突厥人看来就没有了价值。没有了价值，还养着干什么，要么赶到野外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要么直接杀个干净，好剩下足够过的食物喂饱青壮，换取部族的生存延续。”

李世绩咂咂舌，果然，自己还是和突厥人打交道少了，这些事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秦锋的一个亲卫走进道：“将军，长安来信。”

秦锋接过信件，看了封皮的署名后愣了愣，竟然是李世民的私信！虽然定襄靠近阴山北麓，比起柴绍那边来说起码能和长安保持通信，但补给车队一样来不了。因此，这种通信基本上都是公文，你李世民竟然用来送私信是不是胆子忒大了点，就算平阳不计较，魏征那家伙会放过你？

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秦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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