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
王熙凤纵然再有决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垂着螓首,不知所措。
这时,王子腾给她出了个主意。
“我找人去和贾家商议,将婚期提前吧,免得夜长梦多。”
王熙凤闻言一时间心乱如麻,嗫嚅着红唇,却始终没有开口。
王子腾见状叹了口气,道: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如此吧,行了,你们下去吧!”
王熙凤轻轻嗯了一声,转身便朝房门走去。
一旁的平儿连忙磕了个头,起身跟了上去。
出了门外,平儿凑上前,小声地问道:
“姑娘,真的要将婚期提前呀?”
王熙凤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美眸充满了茫然,轻声道:
“就这样吧......”
平儿哪里见过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升出一抹惶恐,连忙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
“姑娘莫怕,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等日后嫁给了琏二爷,那人定然不会再来烦你了。”
王熙凤只是摇了摇头,抬脚便向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
而在另一边,金陵城内,贾化贾雨村终于抵达了属于他的应天府衙。
岂不料,刚一下马,就有一件人命官司详至案下,乃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至殴死人命。
贾雨村新官上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岂能放任不管,当即传问原告。
原告乃是一个中年汉子,见着堂上鼻梁虽歪了些,但面相尚显儒雅的知府大人,顿时大喜,立马拜倒在地,大呼让大老爷做主。
贾雨村连忙朝一旁招了招手,让衙役将他扶起来,询问命案经过。
只听那汉子说道:“被打死的是小人的主人,那一日我家小爷在街上买了个丫头,不曾想这丫头是被拐子拐来卖的。
拐子收了主人的银子,原说好第三日入门,竟胆大包天地转头又将这丫头卖给了薛家,此事被我主人知道,找上门去,想要夺回丫头。
可无奈薛家原系金陵一霸,倚财仗势,众豪奴竟将我主人给打死了,凶身主仆已皆逃走,无影无踪,只剩了几个局外之人。
小人告了近一年的状,竟无人作主。望大老爷拘拿凶犯,剪恶除凶,以救孤寡,死者感戴天恩不尽!”
贾雨村闻言当即大怒,道:
“岂有这种事?打死了人,就让他白白走了?”
立马就要发签差使衙役去拘捕那凶犯的族人来问询,令他们供出凶犯藏身之地,另一方面则准备发布海捕文书,一副势要缉凶归案的架势。
正当他要发签之时,案边一个过往通报的门人突然给他使了使眼色。
贾雨村心中疑惑,停了手,将其叫到屋内,屏退左右,一问才知,此人竟是当初葫芦庙中的沙弥,算是他以前的邻居。
两人稍稍叙了叙旧,贾雨村便问他为何阻止自己发签。
便只听这门子说道:
“老爷既荣任到这一省,难道就没抄一张本省‘护官符’来不成?”
贾雨村忙问他这护官符是何物。
门子便从袋子中掏出一张来给他看,一边说道:
“如今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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