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真君一看到他们,连忙起身笑着招呼道:“诸位,快请入座。”
轩内给每个人都单独准备了一张四方小桌及蒲团,除了主座外,小桌两两相对,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精美的菜肴与酒水。
萧瑶发现在场空着的客位有六个,要知道之前豹子一直都在自己道场里,闻道真君准备道物时亦准备了五份,从豹子出现到现在才没过多久,客座已经直接变成了六个,果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闻道真君的注视之下。
怎么办,要不要暴起直接掀翻桌子?
心大的猪猪已是第一个入坐,豹子也很随意,萧瑶只好告诉自己再观察一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见到他们全都落座,闻道真君方才开始介绍道:“诸位,我身边这位是拙荆孤烟,以及犬子九郎,十郎,爱女小十一。说来也真是巧,就在前不久他们正好从外边赶回府,幸运不曾错过此场宴席,来来来,让我们举杯同庆,我携拙荆一同敬诸位一杯,欢迎诸位到我府中做客!”
接下来众人沉默喝酒吃菜,听闻道真君在此侃侃而谈。
撇开场景有些诡异不说,这位闻道真君当真是见多识广,对真仙界各处都非常熟悉,不多会就连一开始怕得要死的浮萍真君也都被其描述所吸引,时不时问上几句。
并且其对世间大道及规则的理解也非常独到。有时浅浅几句便开启萧瑶一些新的思路,使她受益不少。
待得月已偏西,那位孤烟夫人已经带着三位公子小姐回屋歇息,酒水美食只剩残羹,可大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最终闻道真君率先开口道:“诸位,天色已晚,你们明日还要赶路,不如我们早些结束,流放之狱的路可不太好走,诸位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可应付外边的突发状况。”
说完,他让赵伯送客,竟是一点挽留之意都没有。
表面上看这场宴席宾主尽欢,仿佛真是一场相谈甚欢的论道会。
回到房间后,四人又再聚到一起。
或许已经习惯又或许与闻道真君交谈甚欢,浮萍真君已没之前那么慌乱,她先说道:“会不会对方真的没什么坏心眼,和他论道感觉好舒服,就是有些奇怪,完全感觉不到他的道场,不是说残破道场很危险吗?可我也没感觉到有受到来自类似残破道韵的影响。”
骆剑英接着道:“我的道最直接锋利,亦最容易攻击以及被攻击,我也没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
萧瑶亦认同的点点头:“单从道上而言,我和你们一样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就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一是这里的仆役似乎都是聋哑之辈,那个赵伯也怪怪的,感觉有时像是死人有时又很鲜活;二是那三个孩子,他们叫九郎、十郎以及小十一,那是不是说前边应该还有八个孩子,毕竟没有谁家第一个孩子生出来直接就叫九郎的吧?可是之前的孩子并未出现在宴席上,难道都生病了还是见不得人?”
“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他那位夫人感觉也好奇怪,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还以为也是个哑巴。”浮萍真君想了想却也没头绪:“但仅凭如此并不能看出实质性问题,对方的恶意时有时无真的很矛盾。”
萧瑶沉默着,她同样没有头绪,觉得一时恐怕也讨论不出什么,于是便道:“浮萍说得有些道理,也许这闻道真君就是被关在此地太久太寂寞所以行为难免有些古怪,不如我们先去休息吧,等明日再看,说不定一大早对方就放我们出去了,只是最后这个晚上大家都要小心,他要是真有恶意,最佳动手时机可能就在今晚。”
送走浮萍真君与骆剑英后,萧瑶看到芙蓉坐在床边一直锁着眉头不在想些什么,可以说自从进屋子后,她便一直这个状态,就连方才的讨论都不曾参与。
于是萧瑶坐到她身旁道:“芙蓉仙友,可是察觉到了什么问题,我看你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芙蓉依旧皱着眉头道:“奴家不知道,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记不太清,还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胸口处特别压抑。”
萧瑶皱眉:“这有些像是记忆自我封存,想不出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闻道真君是谁其实并不重要,接下来都交给我们吧,今夜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夜,等明日离开这处府邸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芙蓉真君点点头,也不和萧瑶客气,她真觉得有些累:“那便辛苦萧瑶了,奴家就歇息一小会,天亮后记得叫醒奴家……”
萧瑶就坐在床边看着她躺上床后,轻声道:“好,你好好休息。”
芙蓉真君很快便睡着了,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以前那位情郎,他们一起游湖泛舟,携手踏青,日子过得甜蜜恣意。待到晚上,一刻值千金,红帐垂落,红绸成浪。
她的情郎拥着她含笑开口:“卿卿,你可知道,在我们玉树以前有位很有名的闻道真君,他擅长制作各种道物,受到不少仙者的推崇,在真仙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到有一日他身上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情郎的唇一张一合,笑容固然宠溺,但吐露出的话语却似寒冬里的冰刀,一刀一刀刮在她身上,令她遍体生寒!
终于承受不住,芙蓉真君猛的从梦中惊醒并坐起来大喊道:“重柔!奴家想起来了,奴家想起来这个闻道真君了,快,叫上浮萍和太阿!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因为……”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咬住了下唇,因为她发现此刻屋内寂静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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