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院里的海棠花树,偶有几声蝉鸣。
丑时。
西厢房的门轻轻被人推开,南羡身手轻盈的越出高墙。
她现在的武功面对三四个腥雨楼的地杀应该没有问题,但腥雨楼的地形和守卫她一无所知,还是要小心行事。
残夜说阿若没死,她要找到阿若。
小心翼翼的走了几百米,南羡发现腥雨楼的构造并不是很复杂。
她一边走一边摸索,暗暗记下自己走过的路径。
路上遇到了三队巡夜的杀手,南羡担心其中有高手,小心翼翼的躲在阴影转角,警惕的屏住呼吸放慢心跳。
有惊无险的找到宝宴楼,南羡松了口气。
整个宝宴楼都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下,楼中安静得有几分诡异。
宝宴楼一共三层,南羡在第一层看见了许多桌子椅子和打饭菜的窗口,这里应当是楼中最普通的杀手用膳的地方。
悄悄摸摸的上了二楼,这里的桌椅明显要比一楼的精致华贵。
南羡从三楼下来,心下了然。
宝宴楼也分等级,三楼是天杀用膳的地方,布置得最富贵华丽,二楼是地杀用膳的地方,稍次,一楼则是普通杀手用膳的地方。
夜色掩映下,南羡略微思考,走向连着后厨的后院。
厨子和婢女既然不住在宝宴楼里,那么最有可能就是住在后院里连着柴房的那一排矮旧屋舍了。
忽然,南羡脚步顿住,身子一侧,躲到墙后。
前方传来了幽幽的哭声。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陡然听到女子飘渺呜咽的哭声,令人后背一凉。
南羡悄悄探出头往哭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院中大树下,一个铜盆里正燃烧着什么,火舌噼里啪啦的窜出手臂长的火花,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女子泪流满面的容颜。
南羡默默地看了会儿,听女子期期艾艾的哭道。
“青青,我把你最喜欢的簪子衣裳都烧给你了,你在天上如果看见了,一定要保佑保佑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阿若也失踪好些天了,她那天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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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丝毫不为二人所扰,优美的颈项微垂,小燕子式的齐刘海隐约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标准的鹅蛋脸,眼睛里似含了江南清晨朦胧迷离的水雾。
这是首江南小调。
南羡装作仔细听了会儿,红着脸窘道:“这首江南小调家喻户晓,我听过许多遍,可惜五音不全,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或许是天赋不好。”
“各有千秋,南姑娘厨艺精湛,这是南姑娘的长处。”
三生暮色沉沉的眸子定在南羡身上:“实不相瞒,本尊令人将南姑娘带来,是因为近些日子总是怀念起江南来,江南啊,是个好地方——”
“本尊也曾在江南住过九年。”
杏眸闪过一抹诧异,三生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这应该是他的大忌才对。
“南姑娘可有喜欢的人?”
南羡喉咙一哽,刚挺直脊背做好了吃瓜的专业姿势,没想到瓜田下乱蹦的碴竟成了自己。
犹豫了会儿,她挠了挠发丝,脸颊泛红,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楼主……”
三生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尝了口香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淡淡说道:“本尊手下的天杀和绝杀,在南姑娘来到腥雨楼后没少争斗,南姑娘或许不知道光隐的性子。
本尊第一次见到光隐的时候,那孩子衣衫褴褛,头发脏乱,被揍趴踩在雨水集满的坑洼里,手上拿着一块滴血的板砖,眼睛里没有死前的恐惧,而是一股恨——
冲天的怨恨!
恨天恨父母,恨这天下所有人!
他嫉恶如仇,睚眦必报,在这腥雨楼,除了本尊和残夜,得罪过的人都比他用残忍惨烈的手法整死。
但……南姑娘到现在还活着。”wWω.㈤八一㈥0.CòΜ
审视的目光令南羡眼皮直跳,稳住心神强笑道:“光隐大人确实与常人有所不同,但我觉得他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人性本善,必然是经历过某些恶劣糟糕的环境,才让光隐大人变成了这副样子。”
粗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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