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乙是孤独的,自母亲叮嘱他好好活着,他便独自活着。
即使是相依为命的老人,两个人也从未真正的坦诚相见,他是他,我是我,两相依靠,不过是求一个说话的人。
定居楚城,钱小乙认识了一些人,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钱小乙实则在自己与众人之间掘了一条河。
三年,杨守愚和邻居大毛一家勉强过了河。
然而数月,苏卓和钱小乙这两颗陌生的心却仿佛开始相互理解。
苏卓简单地询问过后便主动离去了。
明大夫也带着钱小乙离开。
明大夫走得不慌不忙,钱小乙好歹平息了情绪,缓缓跟随。
“我以为你表现得急切些更显得人之常情。”明大夫平淡地说道。
钱小乙回答,“我愿意相信明大夫。”
“哦,我的医术什么时候如此深入人心了?我想想,若非我愿意给缺钱的人治病,而缺钱的人始终是大多数,大家或许会一致认为我是个离经叛道的怪医才是。给目不识丁的人看病有一个好处,他们不会质疑,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并没有重要一说,只消价格便宜。”
“我缺钱。不过之所以相信明大夫,更多是因为苏卓苏公子。先前我提起老爷子的病,苏公子便推荐了您。就在刚刚,他也只是简单询问了情况,显然是相信您的。”
“可在我看来,你们二人的关系应该不至于让你如此相信他。”
“昨天之前,苏公子也的确只是我需要接待的常客之中的贵客而已。”
明大夫并不关心二人的情谊,却道,“卓小子在苏家,原本可以更从容些。虽是旁系,但也姓苏。他想做官,苏家也有名额。可是他不愿意,读书,又打心底厌恶腐朽的教条。但我终究看好他,不出意外,他的前程就快到了。”
钱小乙没有询问二人的关系,既然明大夫愿意说,他也愿意了解。
“你呢?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明大夫话锋一转。
钱小乙正要开口,明大夫却打断道,“如果是一些市井传说,那便算了。”
钱小乙震惊对方的敏锐,只听对方继续说道,“一些沉浸自我的人,往往不愿意与人坦诚相见。虽然他想,可觉得旁人毕竟不相干,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坦诚,不过是反复撕开自己的伤口而已。”
明大夫侧身,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笑,“知道我为什么自称怪医么?”
钱小乙下意识摇头。
对方背起手继续往前走,“我以为主流的医术体系已经基本完整,但还有些东西出于传统道德文化的束缚得不到充分的发展。而我明某人,一则关注人体实际的组成,二则好奇人心思维的诡异。打个比方,世人治病,需是将病灶治愈,窃以为,如果一些病灶难以恢复,难道不能与常人相应的部分进行交换吗?”
钱小乙不懂医术,但虽然觉得有理,“可若是换了常人的身体,常人又该如何呢?”
“这便是人情难容的地方了。可是你瞧,我们身体上的是成双成对,独手独脚,独眼独耳的人比比皆是,如此不是说明损失了一部分仍然可以活着吗?”
钱小乙点点头,却又觉得,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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