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上玄衣,是尊贵的华服。
许鹤卿半眯起眼,讥讽道:“谢惊澜…死了,你当上…魔尊了?”
林止衣蹲下摸着许鹤卿脊骨,一路滑至尾椎。黑沉沉的眼逐渐幽深,森然道:“师尊,这身媚骨如何?”
许鹤卿陡然瞪大眼,“你!”
倏地许鹤卿咬唇,抑住声音。
林止衣望向仍无反应的前方,看来媚骨也不能,他颇有些叹息道:“无妨,师尊也用不到。”
许鹤卿麻木闭上眼,当初雨霁说谢惊澜大变态,林止衣小变态。
它说错了,林止衣更疯。
途中清醒之际许鹤卿断断续续问林止衣:“谢…谢惊澜…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林止衣强扼住许鹤卿喉咙,大力程度仿佛要把这一截纤脖折断。“尸骨未寒?师尊,哪有尸骨?”
许鹤卿艰难道:“谢惊澜若是…知道你这…般背叛他…”
林止衣忽地堵上许鹤卿的唇,蛮横地撕咬。而后漆黑如墨的眸子阴冷地望着许鹤卿,“师尊会叫便够了吧,想来哑巴也能叫唤几声。”
许鹤卿意欲恶毒讽刺几句,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呜咽,变了调子的叫声像是故意迎合。
嗓子被废了。
灼热烧上来,许鹤卿混乱的神智只有几个星点。
上方的镜子映照出不堪入目的他,许鹤卿缓缓侧头,又见另一面镜子里的他。
镜子无处不在,他无处遁形。
许鹤卿神情恍惚,恐惧压抑一点一滴的聚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许鹤卿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只有镜子。他只能去数林止衣来了多少次,数到最后,他记不清了。
本以为他会天长地久的耗在那处空间里头,不想某一日林止衣将他带出,他躺在榻上,见到了一个中年男子。
眼眶是空的。
好惨,他想。
男人叫他伸出手腕,他不理解,却也顺从地伸出。
好像不听话的话会受到惩罚。
仲景跪在塌前,惊出冷汗,谨小慎微地说:“鹤妃积郁已久,神智受损…”
林止衣神色越发阴沉,但听见仲景说可用灵药配合针灸刺激时,他沉默下去。
既然身体无恙,便不需要治。
师尊现在很乖。
许鹤卿又回到那个空间时,懵懂不解地眨着眼睛望林止衣。
很奇怪,有时候他好像在林止衣的脸上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但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林止衣紧紧抱着他,一直在说些什么,许鹤卿听不懂,只能一遍又一遍去看四周的镜子。
“如果没有天魔之血,当初师尊是不是就不会要杀徒儿?”
“师尊,割裂神魂,一分为二真的很疼,可徒儿太怕,怕徒儿死后没有人陪着你。”
林止衣偏头吻上许鹤卿,深邃眼眸泛着血色,携着几许病态,“师尊,疯吧,徒儿陪着你疯。”
又是一年春。
其实谢惊澜也不记得人间是否是春,只是他先前询问仲景时,仲景是这么说的。
他端坐高位,等候着即将到来之人。
前来之人是个少年,一袭银白轻铠,眉目俊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明媚桀骜的气息。
手中提着两颗头颅。
谢惊澜却只是仔细瞧着他的面容。
不像。
来人名叫薛华,字清微,听说是哪个大门派的掌门之子,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便成为讨伐魔宫的领头人物。
过去谢惊澜曾听闻外界有一传言,说是清微皎皎,高山之雪,堪比当年灵霄仙君。
如今一看,差远了。
薛华将手中头颅扔在地上,谢惊澜这才看清是十妖和祝魔的。
数年浴血征伐,人族修士奋起,魔族节节败退,四魔死了三魔,原先十妖带着祝浮玉跑了,现也在这了。
魔族被逼退至魔界中,现今魔界外聚集大批修士。只待大军一发,屠尽魔族。
听见薛华自不量力的话语时,谢惊澜漫不经心道:“取本尊的命,你也配?”
薛华顿时横眉冷对,剑指谢惊澜。“你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还不快乖乖束手就擒。”
仲景及时赶来,拦下薛华。
谢惊澜淡淡扫一眼他这些年斑白的头发。蛰伏魔界十二年,这等韧劲着实让他佩服少许。
或许仲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所佩服的正道修士。
仲景取出一方红盒,谢惊澜起身跃下取走盒子,似笑非笑地说:“你该知道欺骗本尊的下场。”
仲景挺直腰,正面与这位手段毒辣的魔尊对视,他已为自己换上眼,第一次看见谢惊澜的模样,倒不是个阴险长相。
相反极为精致俊美,眉眼冷淡艳丽,身形修长,透着矜贵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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