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一声长长的哨音响起。
“劈……啪……”团丁整齐地举起自己手中的长枪。
水匪的队伍自发地停了下来,现在双方离着两百多米。已经可以看清对方。
“妈的,露馅了,这帮团练怎么跑这儿来了?”人群后方,二当家郭卜叫道,他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进。
“兄弟们,冲上去跟他们拼了!”郭卜还是命令队伍冲上去,反正都是些流民,死了就死了,总要试试对方的深浅。
人群在小头目的打骂下,大叫着往前跑去。
“啪……啪啪”爆豆般的枪声响起。
跑在最前面的水匪,割麦子一般倒下。
后面的水匪还没反应过来,呆立在原地。
“逃啊!”不知谁喊了一声,惊醒呆立的人群。一众流民水匪再也不管小头目的指挥,即使队伍里的小头目用刀劈砍都没有用,火枪齐射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二狗快趴下。”大牛对着二狗喊到。
他们跑在后面,跑再快也跑不过子弹。二狗跟大牛叔刚趴下,就看到跑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背后溅起了血花。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淮海团练一齐喊了起来。
这句话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由流民组成的水匪,纷纷趴在地上。只有安插在队伍中的小头目还在跑,二当家郭卜跑在最前面。他身强体壮,跑得最快。“乖乖,这帮团练的火枪好犀利。”他边跑心中还在想,他心中并不是很担心,自己只要能跑回去就好,要把这边的情况报告给大当家,让他不要冲动,退回去保存实力才对。
就在他走神的档口,左右两边又杀出两只队伍,只见这些花衣军,单膝跪在地上射击,每一枪都能收走一个小头目的性命。他也有自己的血性,举起刀招呼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头目,向着离自己最近的花衣军冲去。他有信心用自己的刀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可是,淮海团练这边也看到了他,几个团丁一齐把枪指了过来,个人的武勇终归比不过一颗黄铜子弹。郭卜同时被几颗子弹击中,身子向后弹去,他的眼睛睁得滚圆……
10几分钟,战斗便告一段落。除了几个小头目跑掉,2000人全部被歼灭,第一波攻击的时候有200多人被打死打伤,其他人全部做了俘虏。
“太没意思了!根本就没过瘾啊。”看着团丁们押着一队一队的俘虏向后走去,董书恒对身边的刘青南说道。
“我觉得这些人可能只是赖善成派过来的炮灰。部队要抓紧收拢这些俘虏,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刘青南提醒道。
其实董书恒也看出来了,如果是靠着这些人还有装备,这个赖善成早就给人灭了。
“刘师爷,你去跟知州大人说,让巡城营的弟兄过来把俘虏压走。”他对旁边的刘师爷说道,又看想向了身边的刘青南:“青南,收拢部队,短暂修整一下。”
这一战共俘虏了1700多人,团丁却未死一人,只有二营一连一个倒霉蛋在追击的时候崴伤了脚。俘虏们一个个低着头。每一列十个人,由一根长长的绳子拴在一起,倒是非常老实。随着巡城营的士兵把俘虏押走,这边的淮海团练才缓过劲来。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杀人,刚才离着远开枪没啥感觉,跟自己平时打把差不多。这会儿打扫战场,看着中枪水匪的血腥模样,尤其是有的水匪被米涅弹那强大的动能撕开肚皮,肠子都流了一地,关键是人还没死,就拖着肠子在地上哀嚎。
都是朴实的盐丁汉子,谁曾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就将早上吃的压缩饼干,吐了一地。
董书恒没让军官去斥责这些士兵,用他的话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许多军官也是这个模样。董书恒没有吐,前世的他大学的时候选修过法医课,工作后又出过现场,还真顶得住。
“咦?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这些伤员总不能全杀了,得救上一救啊。”董书恒突然想到,他之前在东台雇了两个军医,实际上就是俩游方郎中,会治疗跌打损伤,手里有几副金疮药的方子。这俩货当初一听要随军,可都是不愿意,在董书恒开出每月十两银子的天价工资后才答应下来。
这会儿这俩人在门洞旁临时搭的一个棚子里。听说己方没有伤亡,还以为没事情做了。
“把所有受伤的俘虏送给军医,只要还有一口气的就都搬过去。”
一会儿棚子里就整齐地码放了一地的水匪伤员,俩军医一看就蒙了。这敌人也要救啊。
“赶紧救人呗,我说两位记得我跟你们说的消毒、缝合吧。”
两个军医手忙脚乱地救治起来。还好出征之前董书恒帮他们把工具都准备好了,剪刀、镊子、手术刀、针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用大蒜熬制浓缩的替代抗生素。
董书恒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正好用这些俘虏实验一下。
两个军医就在董书恒的半强制下开始做起手术,只是看着这俩人发白的脸色就有些不专业。还好俩郎中见过一些世面,没有像团丁一样吐一地。
河边营地,老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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