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上没人,戎明远这么一大官总不能亲自动手,就只能让出谋划策的门客好事做到底,亲自下去押田斯服刑。
而堂内的人各个都安静下来,八卦地竖起耳朵,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人,为何要打我?”田斯不理解,明明自己是来告状的,怎么就莫名其妙要被打,这不合情理。
戎明远惊堂木一敲,既然是杀鸡儆猴,那自然要“杀”的明白,同时还要让更多的“猴”看见。
其实田斯即便不问,他也会主动解释。
戎明远清了清嗓子,用威严正气又洪亮的嗓音道:“田斯,谎称自己发现秦国质子嬴政及其书童王陆,对本府的政务处理造成了恶劣影响。瞒而不报与无而虚报,都是对我赵国律法的一次挑衅。”
“本官秉着公正、公平、公开的精神特此宣告——念田斯初犯,年纪也尚轻,牢狱之刑便免了,但必须接受杖刑三十,以儆效尤!”
府衙内几百人一时间噤若寒蝉,田斯被罚,是因为虚报线索,他们这些人里有很多都知道自己的线索……其实也是假的。
如果田斯被罚,那么他们自己会不会也被罚?
好多人都看着田斯不说话,各个都在思考利弊关系。
门客这时也从堂上走到堂中央,抓住田斯的胳膊。
门客的力气不大,比不过庄稼汉,但田斯就是个书生,抓只鸡都费劲,门客还算拿捏得住。
“都让让。”
门客押着田斯到府衙门外,以前这种杖刑一般就在堂内解决,不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就把行刑的地方摆到街道口——那里人多。
“周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衙役恰巧回来,身上的吏服也被汗水浸得一块一块的,隐约间好像还能看到白色的盐粒。
“你回来的正巧。”门客把行刑的水火棍递给衙役,“这人谎报线索,说秦国质子书童亲口告知他嬴政落脚的客栈,让他来府衙举报。大人戳穿了他的谎言,罚他三十杖。”
“我没有撒谎!真的是王陆告诉我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四海客栈!”田斯喊着为自己辩解,但根本没人理他。
衙役道:“这么些日子来,独他的理由最特别、最大胆。”
门客拍了拍手,回头前叮嘱道:“执法必严。”
“懂了。”衙役用脚一勾,田斯就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
呜~!
水火棍挥下。
啪~!
“啊!”田斯惨叫,只觉得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
而衙役有门客刚刚给的暗示,手上的力道毫不收敛。
其实没有门客的暗示,他也会用尽全力。
这些天来风吹日晒,马不停蹄地在整个邯郸城里四处穿梭,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秦国质子。
府衙的俸禄没有丝毫增加,每日饭量倒是增加了不少。
究其原因,就是像田斯这样的人谎报消息,害得他们得到处跑。
衙役一想起这几日自己几乎是没日没夜所遭受的苦,心中的无名火就“蹭蹭”往上涌。
“都是你这种人多了,府衙才这么忙!”
“今天不把你打个皮开肉绽,老子便跟你姓!”
衙役运气于丹田,双脚发劲,通过腰部将全身的力气从双臂发出,顺着水火棍释放到田斯的臀上。
“啊!”
“啊!”
田斯惨叫连连,引来路上越来越多人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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