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煊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手边的秦巴雾毫已经冷了,汪老板面前的风炉一直在沸腾,腾波鼓浪,却没有人去理会。
汪老板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个小时,终于说出了他最后的决心:“圣耀的分红我可以照旧给他们,但控制权绝对不能给我的妻弟,他太能折腾,我不能看着我二十几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
盛怀煊终于等来了他要的答案。
前面的都是铺垫,说的都是汪老板的无可奈何以及仁至义尽,后面才是重点,他们两个都懂。
“我原本以为敲打过那个小舅子,折了陈伟,他不至于这么张狂,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儿,既然他不想要体面地活着,就让他去做鬼。”
盛怀煊丢下这一句话后,汪老板也没有怎么表态,只是把风炉中的老茶倒了,然后重新添加了新水,他的这一举动盛怀煊可以理解为他管不着自己的为所欲为,只要最后把汪老板摘干净就可以。
盛怀煊接过汪老板早已经准备好的牛皮袋,点了点头:“等此间事一完结,我便去圣耀报到。”
汪老板一扫之前的苦瓜脸,笑得神采奕奕的,不知道人还以为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短短几个小时,人看上去便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盛怀煊将牛皮袋放在副驾驶座上,揉了揉鼻梁,脑子中模拟着实施方案。
其实这个想法他早在沈冬沅在她车上抱怨小舅子的时候便已经形成,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到来。
“放心,我在你身边呢。”盛怀煊看着外头的霓虹灯,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
盛怀煊打开汽车的音乐播放按钮,里头放的却不是曲子,而是一个女生在朗读着法语诗。
jet\''aideum\''aimaisbien
tum\''asrépondunon
jet\''aidemandésij\''étaisjolie
tum\''asrépondunon
jet\''aidemandésij\''étaisdanstoncur
tum\''asrépondunon
jet\''aideupleurais
sijepartaisloin
tum\''asrépondunon
puistum\''asrattrapéparlamain
puistum\''asdit:
je\''ai\''aime
tun\''espasjolie,tuesmagnifique
tun\''espasdansmoncur,
tuesmoncur
jenepleureraipassitupars,
jemourrai
我问你,你是否有点爱我,
你说不是。
我问你,我是否漂亮,
你说不是。
我问你,我是否在你心里,
你说不是。
我问你,如果我走了,你是否会哭,
你说不会。
然后你赶上我,抓住我的手,对我说:
我不是有点爱你,我爱你。
你不是漂亮,你无与伦比。
你不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心。
如果你走了我不会哭,我会死去
车外的霓虹灯闪闪烁烁,一瞬而逝,明明灭灭的,就像是他此刻的心境。
沈冬沅绵软柔和的声音在车厢中流淌,就像是棉花糖般软软的,一下就熨帖到了他的心间。她读法语诗歌的时候别有一番风情,微微暗哑着嗓音,声音里充满了小钩子,听一句,便会百爪挠心,忍不住想要一直一直听下去,大学就这么听了四年,他在她的小钩子底下死去又活来,都有些记不清,当初为什么会老死不相往来。
下一首法语情诗,是保尔艾吕雅的《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沈冬沅的声音会随着电流缓缓淌出,他透过她的声音,摸到了鸿雁传信鱼传尺素娓娓道来的心动。
再下一首中沈冬沅的声音如情人间的呢喃,他顺着电流“滋滋滋”的频率感受到心脏泵压出血液的聒噪声,从头传到脚,荒芜的心跳开出了一串风铃般的紫藤花,一刻不停在心间在脑海招摇。
沈冬沅在金城大学的电台里读了四年法语情诗,他在武林大学的另一端像一个偷窥狂一般听着转录过来的mp3文件,在她声音陪伴下酣然入睡。
每一首情诗开篇一响起配乐,他马上知道第一句沈冬沅要读的是什么诗词。
小舅子怎么敢糟蹋他如珍如宝守护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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