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斡离不依然是笑面虎模样,嘴角带着冷笑,说道:“国相要记得,是谁把你带到了汴京城下。左路军攻打一个小小的寿阳城三攻不克,折损上万人。又绕路到平定又不克,折损三千人。是我东路军从东侧夹击,才助你左路军来到汴京城下。”
赵桓眉头一皱,知道不能让矛盾继续激化下去,如今毕竟还在粘罕营中,双方未撕破脸面,一切都还好说,可一旦局势失控,斡离不可能只是丢了面子,但自己却可能永远的失去了返回开封的机会。
于是赵桓主动开口,不能让粘罕继续敌视下去,说道:“国相在犹豫什么?朕只是为了与大金结永世之好,有何可防备?大不了朕说服百官之后,再返回营中,等我朝银绢缴纳足够,待贵军班师回朝,朕再与国相告别。”
“若宋主一去不归……”
说到这里粘罕都哑然一笑,这胆怯懦弱之辈哪有一去不返的勇气?己等两次相召,他都畏畏缩缩的来到了大军营中,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期望大金能罢兵退军,和睦修好。
斡离不也是如此觉得,正如宋主所言,赵氏子弟生死皆系于金军刀下。
十万金军已经攻破汴京,随时能杀入皇宫,宋主怯懦哪敢拒绝己等相召?
所有金军都有恃无恐,放他回城,最多耽误一两天时间,随时可以将其召回大军营地。
可是万一他成功兑现所言,则金国获利之丰,不敢想象。
退一万步讲,这种废物掌控宋国,也是金国之大幸。换上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比赵桓更差劲。
这是一件不会有任何损失,却有可能获取天价财富的事情。怎么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粘罕还在犹豫,斡离不已经下定决断,如今局面更符合他以赵氏治宋国,为金国藩辅的战略规划,说道:“那便请宋主返回汴京,主持和议事宜,催促缴纳银绢。”
赵桓内心激动万分,却强装镇定,为防止二帅看出自己内心急于返回的真实意图,哪怕再焦急,也装作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以退为进,说道:“如今天色已暗,明日朕便返回汴京,督促朝廷为大军缴纳岁币、银绢。”
就算事有不济,至少自己也能跟随二太子斡离不的军队离去。离开了粘罕营地,那回旋的余地就增加了许多。
这番举动成功打消了国相粘罕的疑虑,此前其一直担忧赵桓耍阴谋诡计,意图以拖待变,等到勤王大军汇合于汴州。因而粘罕十分刻薄的催促道:“国家大事,岂能因区区天色而有所延误?宋主请即刻返回东京,说服朝廷百官,昭告天下割长江以北给我大金。”
催促倒不是粘罕愚昧,也不是粘罕改变了战略主张。而是穿越这种事,完全不在粘罕的意料之中,从赵桓进入金军大营,到如今也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一直待在房间内,于外人看来没有任何变化。谁会想到忽然之间,赵桓性情大变?不仅粘罕,金军上下每个人都丝毫未曾想过赵桓会一去不返。
粘罕的意图是在勤王大军汇集之前,让宋主抓紧时间颁布诏书,命令朝堂将长江以北割给金国之后,一切完成后,再将宋主传唤回金军大营。如此才能再次掌控宋主,否则让宋主待在斡离不手中,还不知道二人会合谋些什么更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作为金军的左右两路元帅,粘罕不可能真的与斡离不大军刀戈相向。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消息传回金国,对谁都没有益处。而且对粘罕更不利,粘罕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要阻止宋主说服百官割长江以北给大金,为此甚至不惜同室操戈。
赵桓竭力压下内心的激动与身体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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