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给了她残卷还不领情。”
上章笑了一声,再说话时发现对面的重光已经在这句话说完后划出了一道隔音结界。
上章挑眉:“怎么,故意说给她听?”
“哼。”重光冷哼。
“那丫头思虑太过,你这么一说,她恐怕更怀疑那东西的来历了。”上章笑着开口。
重光理了理衣袍,斜斜靠在窗下的罗汉椅上,嗤笑:“她自己也学了那么久的道体诀,连个真假都辨不出,还妄求什么大道,直接陨落就好,也省的我们几个白费功夫。”
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怎么偏偏修的道体诀。”
上章噗嗤笑出声,点了点重光的额头:“你方才不是还说区区道体诀吗?”
重光嘴硬:“那我也没说道体诀多好,想当初……”
说到这里,重光骤然停住,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是有些可惜。”
不管当初多么普遍,多少人修习的功法,说到底,现在能修习的却是屈指可数。重光垂眸,嘴角还勾着笑。
“时间真是个混账东西。”重光突然道。
它总会把事情变得面目全非,人也一样。
上章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外,远处那个新开出的坑里,那个命定的姑娘似乎已经在翻看卷册。
轻笑一声,上章伸出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
异乎寻常的平静。
可明明,她也十分不甘啊。
九泽在两位岁主走后,再次翻开了眼前那卷残卷。
其实她明白,那位八岁主是在激她。她也确实,被激将了。
旁的不说,至少这第一层功法的前半部分,与她自己手中那一份一模一样。其实说起来,练了那么久的道体诀,仔细分辨一二,也未尝分辨不出。可是九泽没有做这个尝试。
在九泽的意识中,道体诀太过珍贵,太过难得,她没办法相信这么轻易能得到,又或许,心底深处始终认为道体诀的残缺部分,是不属于她的机缘。
九泽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在太元宫待了这么些年,明明有努力刻苦的学习,几乎是一刻都不曾落下,可是胆识、心性却不如从前。至少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裹足不前,不会有功法在她眼前,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九泽看了一眼此间主人离开的方向,突然笑了。
是啊,就算她对自己分辨典籍的能力不自信,可单单堵这太元宫的态度,也该有胆子去试一试才对。
失算、失策。
九泽闭上眼,按照那功法上的指引,开始炼五识。
很快,有冰凉的触感拂过,如风。
穿透她的肌肤,直达脏腑。又在席卷而上,直驱她的灵台。
在她耳边,在她眼前,在她鼻尖轻轻一吹……
好似惊雷,犹如巨涛,更甚千年积雪,在她身边轰然崩塌,又骤然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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