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暗影移动速度很快,不过片刻便从山腰到了山脚,行动整齐、迅速。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卫队。
只是,九泽三人的神识都绕着那些暗影下来的地方转了几圈,也没找到监牢的入口。所幸这只卫队虽然训练有素,但整体修为并不高,初略估计,也当也不过是炼气中期。
对付普通凡俗之人绰绰有余,在九泽三人面前,就显得不够看。
三人用神识轻易的将一行七人的卫队控制住,那七人只在神识接触的一瞬间动弹了一下,便再也没有挣扎,直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一和阗韫在几人身上摸出了一堆令牌。
其中有七块制式相同的,约莫是这几人的身份牌,黑漆漆的令牌上只刻着一个尖牙。
另一个,那令牌上似乎刻着一个法阵,在暗夜中泛着微弱的红光,这红光随便用一块厚一点的不料便能遮盖,被一个护卫藏在衣袖中。
拿到了东西,撤去神识之前,沈一挥剑在地上画了个困阵,准备将七人困在其中。
九泽:“师兄这困阵可能隔绝消息传递?”
沈一摇摇头。
九泽挥手朝几人发射了七枚昏睡星针。
“两个时辰内,他们醒不了。”
阗韫道:“这样确实更稳妥。”说着,又摸出好些隐匿符,加持在困阵之上,将整座阵都隐藏起来。
“这样,就算是有人意外路过也不会发现他们。”阗韫满意地拍拍手,看看山腰,道,“我们上去吧?”
七个护卫便这般安详的睡在被隐匿的困阵中,夜间的虫鸣和呼啸的山风都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蟒焦山的山腰攀爬得十分容易,十余个轻松的飞跃便站在了山腰上。
刚上山腰,那刻着法阵的令牌上,红光变得强烈。
顺着令牌上的微弱牵引,三人很快就找到了监牢大门的位置。
大门缓缓的出现在三人眼前。
见到这个场景,三人反而后退了一步,纷纷招出武器挡在胸前。
那座刻着尖牙的黑色大门还在缓缓开启,阴冷夹杂着血腥的风从门缝中吹出来。
“不对劲,”九泽道。
太顺了,这里若真是监牢,防守太松懈了。
“先撤!”沈一也觉得不对。
阗韫闻言,毫不犹豫就要后退。
只是这时,一股强烈的吸力将三人裹住,从半开的门缝中卷了进去。
巨大的黑门在三人身后轰然关闭。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让人闻之作呕。
阴冷的气息也将几人包围,站在此间,对九泽来说,仿佛待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冰库中,若不是她现在已经淬炼了筋骨肌肉,怕是会被冻得没法正常行动。
摸着黑往前走了几步。
“唰”的一声,一片火光一亮,照得这片洞府清晰又可怖。
这里果然是一座监牢。
圆形的洞府,居中是一片翻涌的血池。血池四周分布着四十九条血槽,这些血槽中填满了鲜红的血液,拼凑成一个图案。
那图案的中心便是血池。
每一个血槽的尽头,都倒吊这一个人,这人有气息,只是从心口处有一道图形,与血槽的形状相反。小股的血液便从心口不断涌出,流入血槽内,最终汇入血池里。
再看那血池,其中的血并不是血槽中的鲜红色,而是黑红色,且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像是一锅热腾腾的锅子,只是散发出来的不是香味,而是强烈的腥腐臭气,那不断升腾的每一个气泡中,都包裹这一具白骨。
照他们现在看到的,这里绝不仅仅是三十人。
“救,救我。”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三人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男人,此时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奄奄一息。
九泽并不认识他,只见这人身穿一身红衣,和外面那些护卫身上的是一个制式,一袭残破的黑色披风倒垂下来,脸上伤痕累累,他对应的血槽边躺着碎裂成两半的金色面具。
真是惨不忍睹。
九泽刚看了两眼,还没动作,阗韫就道:“不用管他,师妹,你那天没空管后面,我却是一直留意的,这个人,那天可是带头到土道里追杀我们。”
“哦?”九泽看了看阗韫,“这么说来,他会到这里,是因为没抓住我们?”
阗韫道:“不管为什么,他选择了助纣为虐,这边是代价。”
“代价……”男人听了阗韫的话,笑了。
这一笑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颤栗:“我从来就只想活着,活着,也要付出代价吗?”
“谁都可以活着,但不是谁都会为了活着做尽恶事!”阗韫脱口道。
“可我只想活着,我,有什么选择?”男人有些激动,轻咳了一声,便有许多鲜血从他的心口处涌出,却在血槽上方停住,凝成一团血团,稳稳的待在血槽上空,只分出一股血柱,维持这血槽的血流速度和流量。
“看见了吗?”男人脸上是绝望和放弃,“这样的术法,我只有听从。”
九泽三人在看到这阵法如此精妙精准的控制力后,心中就十分震动,只是听到这话,阗韫本能的回道:“胡说,你就应该……”
“应该当时就去死,对吗?”男人似乎笑了,那一张满是刀伤和血污的脸上,笑意都显得森冷:“我知道,可是凭什么?谁都只有这一世,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所谓的道义去死?我要活着,拼命活着。”
阗韫沉默了,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知道这人的想法是错的,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师尊说过,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要为了自己的人生拼尽一切。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愿望,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师尊还说,这世界上没有一种牺牲是理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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