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里朝姜玉向左扬了扬头示意,姜玉连忙向左挪了位置,徐庆里长腿一迈就坐到了张盛旁边,自顾自地要了空杯倒了四分之一酒。
徐庆里探鼻嗅了嗅,随后撂了杯:
“年头太近,小八千的水货。”
张盛脸色沉了沉,道:
“姜玉,这你朋友?”
“啊…是,这是我朋友。”姜玉答。
“美女,加冰吗?”刚才与徐庆里聊天的酒保也来到了这边,笑问道。
“不用了,”徐庆里转了转酒杯,“一会儿我要的时候告诉你。”
“好的。”
“哎等会儿,这个收走吧,小帅哥的手烫着了,我们笨手笨脚的,怕弄翻。”
徐庆里提溜起姜玉面前的一个茶壶,应该是上一个客人刚留下的。
姜玉紧攥着杯的手松了松,他偷偷看了看徐庆里,对方笑着看了看他。
张盛一直观察着两人,加上他也瞧见了徐庆里车服挂着的钥匙,认出她不是什么一般角色,也就识趣地找借口走了。
徐庆里也给了他台阶,还笑着转过身子跟他道了别:
“回见!”
徐庆里转过身后倒是一言不发起来,也不喝酒,一直转着杯,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间的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姜玉先开了口道谢。
徐庆里似乎是恍然发觉他在身旁一样:
“哦,你还在。”
不说倒好,说了反而更尴尬,姜玉的脸腾地红得发烫。
徐庆里这回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兴趣盎然,她笑着问他,像是逗趣:
“你叫什么?”
“姜玉,玉石的玉。”
“哦…”徐庆里意味深长地转了转杯,“人如其名呀。”
姜玉抿抿嘴,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性格长相都偏女性化,从小到大也因为这个被笑过。他听见徐庆里又说:
“我黎恒应该也跟你说了,徐庆里。咱俩挺有意思的,我爷爷给我取了个男名,你爸妈给你取了个女孩名。”
“…你的名字很好听。”姜玉红着脸哑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夸她的话。
徐庆里笑笑,盯着姜玉的眼睛显得有些好奇:
“眼睛多少度?”
“三百多。”
“三百多眼睛还这么大?”徐庆里发叹,她自顾自地扒拉下姜玉的眼镜卡在鼻梁上。
姜玉抿抿嘴,看着边比对边疑惑的徐庆里答:
“我是远视。”
徐庆里的表情丰富变化着,最后她不可置信地笑出声:
“老花眼?!”
没有了眼镜,两人离得又很近。徐庆里笑起来的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她的笑声毫不收敛,笑不够不罢休一样。姜玉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刚才喝进去的酒精发作了。
她像是在雾里一般,可他仍能透过一层毛玻璃循清她朗美的线条。有种喝醉的错觉,但大脑又清醒着。
笑罢,徐庆里托着脸端详着姜玉的眼睛。
戴着眼镜,曜黑的瞳仁与净润的眼白流着淡光,圆圆的杏眼躲在镜片后放大了一圈。
摘下眼镜,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懵懂的大眼像是罩上一层濛濛的滟雾。小了,却衬得他的眉眼愈发精致、惹人怜惜。
姜玉能感到徐庆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眼镜又戴上。
高台旁的音响突然响起一阵蓝调,松散和缓的前奏和这里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高音准的hi-fi音质锤得姜玉心脏一振。
“他们在试音,是helpthepoor。”徐庆里道。
果然是试音,人声还没出来,音乐就戛然而止。
“挺有意思的,选了这首歌。”徐庆里笑得讳莫如深。
“先走一步,再会。”还没等姜玉搭茬,徐庆里就起了身,拍了拍姜玉的肩膀后离开了。
姜玉又目送着徐庆里的背影离开,有种这首歌是徐庆里离开的信号的错觉,连黎恒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看什么呢?”一声问把姜玉的目光拉了回来。
“谁送的?跟谁喝了?”黎恒压着眉拿起两个没动过的酒杯,其中一杯是徐庆里给他倒的,而徐庆里也只是拿着杯玩了玩,并没有喝。
黎恒侧着身,额角有些发青。
“你…你的头,”姜玉刚想看看黎恒的伤势,就被他阴沉下来的眉眼惊得退缩不前。
“张盛吧,不会赶他走吗?在我面前就算了,在他面前你话也不敢说?你喝了吗?”
姜玉本能地挪了挪身子,在狭小的位置上尽可能黎他远一些。
黎恒坐下来,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答。气得他随便揪过来一个匆匆走过的女招待过来问姜玉想吃点什么。
姜玉抬头望过去,却怔住了。
这个女招待,不是刚才和徐庆里一直在聊的酒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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