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诚的注意力全在箭矢上,似乎没注意到她泛红的耳根。
“放——”
随着晋王令下,一支羽箭破空而出,位置接近靶心,对初学者而言已属不易。
季明诚欣赏道:“王妃天资聪颖,以后可多来学学射箭。”
“殿下谬赞。”陈琬琰说着,把弓交还给侍卫,耳根的红意才逐渐散去。
她转过头,目光从崔峰及其他侍卫身上一一掠过,在那名身穿武服的女子身上停了一下,又立马将视线收回。
季明诚向陈琬琰介绍完崔峰,指了指那名女子道:“她叫梅窣,以后跟着你,做你的护卫。”
“梅窣?是……哪两个字呢?”陈琬琰好奇地问。
“梅花的‘梅’,窸窣的‘窣’。”梅窣说着,将自己腰牌奉上。
陈琬琰看过腰牌,觉得这不像名字,倒像代号,却也没多问,只将腰牌还了回去:“那以后就有劳梅姑娘了。”
“王妃客气。”梅窣礼貌地回答,公事公办的语气。
在不熟悉的人听来会觉得有些许冷硬。
“她看起来难以接近,但武功是最好的。”晋王在一旁补充道。
陈琬琰倒没觉得对方难以亲近,她反而觉得梅窣不苟言笑的样子很让人放心:“殿下为何要特别指派梅姑娘做我的护卫?”
“本王在朝中树敌颇多,时不时就会有人行刺,怕你受牵连。”季明诚云淡风轻地说道。
陈琬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以前的确有过耳闻,晋王曾遭遇行刺。
只不过并未亲眼得见,也没听说晋王受了什么重伤,是以不怎么当真。
今日听季明诚亲口所言,才知行刺之事竟是真的。
“怎么?”季明诚见她长时间没说话,促狭地问:“后悔嫁给本王了?”
陈琬琰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又不算意外。”
辅政亲王恶名在外,若真没几个想行刺的人才是奇怪。
周围几人都暗暗佩服王妃的胆色,居然敢在晋王面前开这种玩笑。
季明诚听懂了她的意思,却不以为忤,笑着道:“走吧,今日还要去宫中觐见太后与陛下。”
陈琬琰点头跟上。
前世成婚时,陆怀瑾对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这一世明摆着是政治联姻,季明诚却对她体贴有加,叫她很不习惯。
不过这种不习惯也仅仅只限于心情略微紧张而已,迄今为止,季明诚所做的事,并没有令她感到不适。
因着季明诚辈分高,陈琬琰觐见太后和少帝时不须行什么大礼,仅曲了曲身子就被太后叫过去坐下:
“不必如此拘谨,就当是一家人坐着吃顿饭。”
“恭贺皇叔与皇婶新婚大喜——”少帝举杯庆贺道。
“谢陛下。”陈琬琰随之拿起酒觞。
“谢陛下。”季明诚举杯的手顿了顿,等了一会儿,果见太后凉凉瞥向少帝。
“陛下待会儿还要处理政事。”
少帝尚未及冠,饮酒一事被太后管得甚严,只得讪讪放下酒觞,拿起茶杯道:“朕以茶代酒,敬皇叔皇婶。”
这样子倒的确像个活泼的少年人。
陈琬琰莞尔一笑,以袖掩面,饮下杯中酒。
众人举筷开始用膳。
少帝拢了拢袖子,状似无意地问道:“趁着春日和煦,皇叔何不带皇婶出门逛逛?”
陈琬琰总觉得少帝话里有话,停箸转头看向晋王。
还未待晋王说些什么,少帝便又补充道:“毕竟日后皇叔要去戍边,想带皇婶出远门可就难了啊。”
虽说让陈琬琰嫁入晋王府是太后极力支持甚至促成的,但将陈太傅的爱女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少帝内心多少还是有几分歉疚。
日后陈琬琰留在京中为质,想出门的机会只会更少。
还不如趁着现在让二人出去逛逛,也算做出一点补偿。
季明诚坦诚道:“臣平日忙于军务,甚少游山玩水,倒真不知道哪里是好去处。”
“既是带皇婶出门,那自是要问皇婶的意见。”少帝看向陈琬琰:“皇婶想去何处?”
太后慈爱地瞧着儿子,对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感到满意。
不得不说,陈琬琰还真有想去的地方。
她放下竹箸,假意思索了片刻,展颜道:“妾自小在典籍中看过——大沅西北临海,与多国贸易往来,集市上有许多新奇之物——妾想去那里看看。”
“嗯,西北的确是个游玩的好地方,只不过此去甚远,需要多派些人随行保护。”太后说道。
少帝问季明诚:“皇叔以为呢?”
季明诚看陈琬琰就不是个活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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