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孩儿在忙着跟贵姨学习菩提子的打法,略有小成。”宗谱说到这里,忍不住想起了昨天他出门练菩提子的时候,拿了三个苹果做靶子,被屋顶上坐着的波斯女子要走了一个吃,那个女孩子还挺好看的。
但是他年纪尚小,只是单纯觉得对方好看,还没有来旺的那种炽热的爱欲。
“很好,菩提子是人道的暗器,必要的时候可以生擒敌人,但是如果手劲不对,就容易打入脑中,取人性命,要特别谨慎。”徐咏之说。
“所以孩儿都是用苹果来做靶子,好分辨手劲儿。”徐宗谱说。
“用七天就换海棠果儿,总打苹果会没出息,”徐咏之说,“你呢来旺?”
“我最近在整理山字堂的收入账目,跟娘和账房学习平账。”来旺说。
“这是好事,”徐咏之点点头,“大宋需要的不是一个个武艺过人的勇士,要论单打独斗,辽人和女真人都比我们大宋的儿郎强,但是我们大宋的强,就在于能够征发二十万军队,能够在边关筑满工事和营寨,我们的民族实力,就是金钱,这就需要最好的理财者。”
来旺总觉得是一种敷衍,好像这是对他武功平平的一种安慰。
徐咏之慢慢地吃完了早餐,大家来到了客厅坐下,有丫鬟端上了茶。
来旺看着徐咏之把一张书信一样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看。”徐咏之把书信拿给来旺。
“军库役……徐……宗旺……”来旺吃了一惊。
“怎么了?意外了?”徐咏之问道。
“爹,这……”
“你虽然一直在我家,也叫我一声爹,但身份还是很含糊的,我这次自作主张,就给你谋了一个差事,龙捷马军的军库役,相当于什长,你从今天起是徐家的儿子,叫宗旺。”徐咏之说。
这话说出来,段美美心头一热。
徐咏之惦记着这个收养的孩子呢。
“快磕头呀,宗旺哥。”徐宗谱担心来旺跟父亲说僵,他心里其实还是向着这个哥哥的。
来旺把书信装回去,轻轻放在桌子上。
“爹,我不愿意。”来旺说。
“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除了夏小贵。
小贵早就看明白了大概的局势,昨天是兄弟反目,今天就是父子被离间了。
跟金陵的后宫一样。
所有的宅门,亲情最终都会变成宫斗罢。
徐咏之皱起了眉头。
“我不勉强你,但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我想好了,我不是非要姓徐,我可以就用来旺这个名字,去建功立业,我想要自己去投军,从一个小兵做起。”来旺说。
来旺真的姓来,段美美捡到他的时候,他能说自己的名字了。
“愿意从普通士兵做起,倒是好事,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你的脸上,被会朝廷刺字的,像一个罪犯一样。”段美美说,她正在努力把来旺的话圆回来。
来旺在乎自己的脸。
窗户开着,他远远地又看见了法缇娅。
这一下,他连脸都不要了。
“娘,”来旺跪下给段美美磕了个头,“我十九了,也该出去了,我不是您的亲儿子,但是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功成名就,孝敬您。”
“徐大人……”来旺又转向徐咏之。
这一下阿福吃了一惊,来旺这是不认徐咏之这个爹了。
“你!”阿福看着来旺,跟他的亲大爷一样,这下真是气坏了,冲上来就要打。
“别动!”徐咏之喝住阿福。
“他是成年人,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管三千人了。让他自己的做决定!”徐咏之说。
“来旺,要想清楚。”小贵开口了,“如果对宗谱或者我们谁有了误会,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你别总是装出一副掌握大局的样子!”来旺把气冲向了小贵。
“啪!”宗谱冲上来打了来旺一个耳光。
他是真的气坏了。
“好啊,你连哥哥都敢打了!”来旺眼泪哗就下来了,太委屈了。
“你不认爹了,你还是什么哥哥!”宗谱的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下来了,他觉得,来旺疯了。
来旺给徐咏之跪了下去。
“大人,谢谢您的养育之恩。”
徐咏之一伸手把他胳膊抬了起来。
“不用,你家遭了兵火,父母不在,原是我徐某打仗所致,我欠你的,还完了,你不欠我的,好好过日子,去账房领些工钱……”
来旺就这么出去了!
徐咏之站在那里,就干在这儿了。
小贵一声口哨,喳喳灰飞了出去,远远地跟着来旺。
来旺走出府门,正不知道应该去哪,真的去投军?就像段美美说的,脸上会刺上字。
绕着宅子走了半圈,也没有走远,突然听见有人在高处唤他。
“哎,阿旺哥!”
魂牵梦萦的法缇娅在叫他。
“你来做什么……”来旺有点生气。
“吃了你家少爷一个苹果,你看你……怎么还吃醋了?”法缇娅说。
“他不是我家少爷了。”来旺说。
他想凶一点,但是没有底气,脱离了徐府,他可能就没有朋友了。
“拿上这个地址,”法缇娅从墙头上伸手给来旺,“如果没去过,就问问人。”
法缇娅眨眨眼睛,转身下了院墙走了。
来旺拿到纸卷,一看。
太熟了。
这是晋王赵光义的王府。
真的如小贵姨,哦不,她现在只是楚国夫人——所说,法缇娅,是一个敌人。
院墙好高。
来旺啊来旺,你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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