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杀得乱党老巢已经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
从天明杀到日落,从老巢入口杀到山中竹屋,乱党终是所剩无几,也有人趁乱四散而逃,三兄弟更是兵分三路,一路追击,毫不放过。
刀如在天飞龙,在几十丈之外,仍能卷起呼啸狂风,席卷而过,顿时刀气自血肉身躯一一穿过,血肉横飞,血腥至极。
已是追击到临城边界,皇甫风更是没有丝毫松懈。
皇甫云用那堪比飞鹰索命郎段如霜般的轻功接连飞跃,终是拦住了那些仓皇而逃的乱党。
他回身敲打着没有摊开的七桃扇,笑的风雅,却又带着他独有的风流不羁的气质,可谁都知道断魂笑使的微笑,可是藏着一头吃人的狮子。
“若是没有那把邪恶的扇子,你又岂会是我们的对手?”
面对乱党的叫嚣,皇甫云只是淡笑一声,随后将扇子别回腰间:“就算不用兵器,一样让你们下地狱!我是断魂笑使,我要断掉所有危害武林危害百姓的恶魂,你们,可知罪?”
话音一落,在漫天白色中皇甫云化成一道淡淡的紫色残影,自那些人中穿梭而过,立住身形后,几人只觉胸口都中了一掌纷纷后退而去,皇甫云斜过头,一边嘴角勾起略带邪恶,再次以鬼魅之势席卷重回。
夕阳漫天红如血,不敌雪中血绯红!
皇甫雷如同魔煞,一步杀一人,一剑斩一魂,绝无一次空落斩杀。
鲜血喷溅了他满面,灼热滚烫,他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口嘴角的鲜血,随即又吐在雪中,冷笑一声:“别再跑了,乖乖的让我杀完,好回去给爹爹交差的!”
皇甫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无常的索命召唤,再也无法让残留的乱党有一丝小瞧,他们哪敢停下,也许连求饶的话半字未说出口,就已经被他的邪剑之首天残剑斩落首级了!
好一个血上惊雷,残忍的程度不比他那两个哥哥逊色分毫。
皇甫云脚风如云,飘忽不定,却以拳脚配合,击得众人连连后退,无力回击。
皇甫云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们,摇着头“啧啧啧”了几声,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尽是轻蔑,已让本是前辈的他们无地自容。
忽然一人拾起地上积雪,朝皇甫云的眼中挥去,就在皇甫云抬起手臂遮挡之际,已感觉背后有人来袭。
皇甫云暗笑一声:“小把戏!”
便邪邪一笑,忽然回身。
就在那人的身影刚刚靠近皇甫云时,就看到一把扇子自眼前闪过,像是流星飞落,快如雷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接着开始剧烈惨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在那些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见皇甫云已经甩出七桃扇,而他一袭紫衣又在扇子划出的轨道中一一穿梭,配合着扬起的飞雪,颇有唯美意境。
手触扇柄接二连三的在那些乱党脖颈前划过,鲜血喷溅在地,如同盛开又落下的梅花,再借力甩出,扇子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躲无可躲,在乱党的致命之处划出好看的弧度后再回皇甫云手中已是染血封灵,胜负已分。
而皇甫云也已经如同贵公子一般的安然站在一旁,鲜血未低溅在他衣衫上半滴,像是没有染过一丝尘埃的七桃扇也在他的手间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又瞬间消失。
“愚蠢!兵器本就为人所用,何须自费力气?”皇甫云冷嘲一声,看了一眼那还在痛苦挣扎捂着眼睛的人,用最温柔的语气宣告着最残忍绝望的死亡,“中了七桃扇的毒,除了我大哥,至今还无人生还!”
说罢,在那人更加凄厉的惨叫声中缓缓离去。
双眼如同结落冰霜一般残酷无情,不知是风雪翻腾狂卷出来的呼啸,还是皇甫雷手中的那把天残剑,似是有冤魂在低吟咆哮,这夜幕来时的幽暗就像一处通往地狱的鬼门关,飘荡着令人透不过气的孤魂野鬼。
剑身赤黑青烟缥缈,包裹着源源不断散出的杀气,邪恶至极。
“它要喝血,它要食人肉!”皇甫雷口中不断地低吟着,却仍是每一句都听得真真切切,令人不寒而栗,而他手握在剑柄刻着的饕餮之上,像是入了邪魔。
天越发的暗了,风雪也越发刺的人眼难以睁开,而那黑衣少年拿着赤黑的剑,像是饕餮一般贪婪的盯着他们,想要食尽他们的骨肉。
随着皇甫雷飞身而至,手中的天残剑也飞速挥舞,在八个方位形成的剑气划出道道散不去的光影,随着泛出点点红光的剑尖自那中心穿透而来,剑气便瞬间四分五裂,又飞速聚拢成一道强烈犹如暴风骤然而降的黑色剑气,顺着天残剑的剑尖,扫荡四周,强大的剑气像是束缚住手脚的铁索令乱党们都动弹不得,身边更像是有无数孤魂野鬼扯住他们的身体任它们宰割。
方才这一横扫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剑尖挥舞之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红光,成为入夜唯一的明亮,又像是通往地狱之门的幽冥鬼火,消散过后,皇甫雷将天残剑收回剑鞘,却半跪在地,剧烈的喘息着。
又是这样!
皇甫雷自嘲而又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想要练成《轩辕斩》就需要承受这样的反噬,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月色黯淡,皇甫风只觉得手中的神封刀越发沉重,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行走在临城无人行走的长街之上,忽见前方正有一盏昏黄灯火缓缓靠近,这令他在深夜陌生的长街上感到一丝暖意。
走近之后,却是一个扛着扁担卖着馒头的老人家,一盏灯火挂在扁担上,也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皇甫风的眼睛在黑夜中比起白日看得更真切一些,至少他看得出眼前人是一个老者。
“公子,买馒头吗?”老者的眼睛终于泛起了希望之光,皇甫风,大概是他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皇甫风轻声问道:“今天不是年初一吗?老人家何故夜里出来卖馒头?”
“不卖馒头,不能为生啊!”老者的声音尽是颤抖,大概是出来了一天,寒风已经刺透了他纤瘦的身骨,“一天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不挣一点钱回家,儿子不让进屋啊!”
与洛阳相比,这小小镇上的百姓,该是活的有多艰辛啊!
皇甫风此时也觉得腹中空荡,刚好以馒头充饥,便准备掏出银两给那老者,想让他早点回家,可却在下一刻,那老人家的额头穿出一截血粼粼的长针,自皇甫风面门而来。
皇甫风迅速躲过,可高挺的鼻梁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来,流淌下一条纤细的血迹直落唇中,低溅在地。
偷袭失败后,在这夜色中,空荡荡的集市中便迅速窜出无数人影,皆为未回老巢办事的江湖乱党。
这些人都是高手,若每一个乱党都对付的如此容易,何苦留下祸患至今!
现在才觉这夜色充满杀机,可方才皇甫风却没感觉到一点动静,他看向倒在地上的老者,顿时怒火中烧。
老者年纪已过半百,可能决定他性命的只有阎罗王,而不是这些江湖杂碎!
皇甫风心生一股寒意,他半跪在地,手抚过老者的眼睛,替他瞑了目,何苦谋生行夜路,终是丢了命!
“老人家,再也不必如此辛苦了,安息吧!”
这世间怎会有人把别人的命视如草芥呢?为什么?难道,真是恶鬼当道?
皇甫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向往江湖,在别人想象着江湖豪气万丈结交天下时,他早已看清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我虽不是真正的地狱修罗,却乃是冷面狂龙!
皇甫风已被彻底激怒,他双眼泛红,手举神封刀,顿时雾气翻涌如龙吟啸,一挥而下,疾如雷电而过,势如神龙狂吟,只一劈,便有数人魂断命绝,支离破碎。
镶嵌在刀身铜龙之瞳上的红魔闪出淡淡的红光,忽明忽灭,忽隐忽现,就像烛台旁吹过一阵一阵的轻风,会发光却忽明忽暗的萤火虫。
刀未落下,接着在半空又是一挥,顿觉大地抖动,脚下犹如地陷,头顶犹如天塌,乱党们毫无招架之力。一声龙吟震彻云霄,刀气化成巨龙,泰山压顶,乃是一刀震天地,二刀化龙吟,三刀万物泣,四刀入邪魔,只是才不过第二刀,无数个乱党的身子便已四分五裂,碎尸遍地,鲜血淋漓,尸体的碎块不断地坠落在雪中,发出沉闷的沙沙声。
他们死之前仍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惊讶《神龙吟》的威力就已经死在它的力量中,尽管这《神龙吟》因神封刀的封印而力量减半。
风雪依然呼啸,可是老者扁担上的油灯已经灭了,一切都恢复了黑暗,只余下淡淡的月光,和四下的静谧。
皇甫风目光凛冽,红光消散,褪去了修罗的魔性,又如常冷漠沉稳,长发风中飞散,却无一丝狼狈,那把滴溅着鲜血的神封刀在黑夜中隐藏起了方才的丰功伟绩。
杀尽余下包括所有牵连的乱党,从洛阳延至四面八方的城池,皇甫三兄弟只用了短短八日,联起手来是马不停蹄不眠不休,单枪匹马也是毫不停歇更有杀劲!后来汇合一举歼灭最后一批乱党,才满载而归,向皇甫青天复命。
当然三兄弟也动用了当地丐帮和其他帮派的探子的势力,查出了更多乱党其他的聚集地或是逃亡地,并且杀的一个不留。
一举铲平江湖叛党,皇甫三雄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为皇甫青天也争够了脸面。
在那之后,江湖上也开始传出皇甫青天退位后,最适合武林盟主的人选,唯有皇甫风。
十大高手中的星印已身在红尘之外,鲁妙子又不在中原,星天战已经退隐胜蓬莱,一些前辈们的武功已经不如皇甫风这个新起之秀,更何况,皇甫风的经验已经足够丰富,手段也已经足够老辣,且在铁面无私之下,又十分正义且讲道义。
这个江湖传闻也令皇甫青天暗自开心,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短短八日,从万里长宫逃出的且未归顺曼陀罗宫的江湖叛党以及所有潜伏在企图危害江湖危害百姓的江湖乱党,都被皇甫三雄杀个干干净净。
当然,江湖人更是清楚,心有恶意的人是杀不净的,还有更多暗涌而出的邪恶乱党,只是这次修罗一般的审判残杀,足以令他们提心吊胆,不敢轻易出动作恶了。
而此次铲平乱党事件在江湖中也被称为:皇甫三雄年首之战和皇甫三雄年首铲平乱党事件。
提起年首之战,更是成为人们的饭后闲谈,说书人的畅销之作,更有皇甫三雄的画像开始在市面上售卖,深得江湖人以及闺中女子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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