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个案子这么熟悉,想来也知道许多内情了?不妨全告诉本府,也好给本府出个注意!”
贾雨村心中虽然思绪万千,但是面上还是不懂声色的询问门子。
门子见贾雨村如此态度,也是毫无保留的说道:“不瞒老爷说,不但这凶犯躲的方向我知道,一并这拐卖之人我也知道,死鬼买主也深知道。待我细说与老爷听:这个被打之死鬼,乃是本地一个小乡宦之子,名唤冯渊,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人守着些薄产过日子。长到十岁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
“既然最厌女子,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丫头和薛家人起了争执丢了性命?”贾雨村听到这里有些不解的问道。
门子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这也是前生冤孽,可巧遇见这拐子卖丫头,他便一眼看上了这丫头,立意买来作妾,立誓再不交结接男子,也不再娶第二个了,所以三日后方过门。谁晓这拐子又偷卖与了薛家,他意欲卷了两家银子,再逃往他省;谁知又不曾走脱,两家拿住,打了个臭死,都不肯收银,只要领人。那薛家公子岂是让人的,便喝着手下人一打,将冯公子打了个稀烂,抬回家去,三日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贾雨村听门子说完方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虽然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拐子将一女卖于两家,但说到底薛蟠不该殴打冯渊,还将他打死了,这罪责无论如何是洗不脱的。
“那你可知薛蟠如今去了何处?”
贾雨村看着门子随口问道。
“这薛公子原是早已择定日子上京去的,头起身两日前,就偶然遇见了这丫头,意欲买了就进京的,谁知闹出这事来。既打了冯公子,夺了丫头,他便没事人一般,只管带了家眷走他的路。他这里自有兄弟奴仆在此料理,并不为此些些小事值得他一逃走的。这且别说,老爷你当被卖的丫头是谁?”
门子说着薛蟠的去向好像想到了什么反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那丫头是谁?”
门子冷笑一声:“这人算起来也算是老爷的恩人呢!她就是葫芦庙旁边甄老爷的小姐,名唤英莲的!”
“啊?竟然是她!我只听说她五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只是为何到了现在才被人拿出来卖呢?”
贾雨村听到甄英莲的名字顿时心头一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被拐卖的丫头居然就是甄英莲。
当年贾雨村只是一个穷书生,全靠甄英莲的父亲馈赠银钱,又送荐书放在入的京城考中进士,后来做官。
当他做官之后特意派人去甄英莲的外公家中去请甄士隐,意欲报恩之时,却不曾想甄士隐之女被拐子拐走了,甄士隐也疯癫出家,只留下甄士隐的夫人。
现在猛然听到故人之女,心中也是感叹不已。
“这一种拐子单管偷拐五六岁的儿女,养在一个僻静之处,到十一二岁,度其容貌,带至他乡转卖。当日,这英莲我们天天哄她玩耍;虽隔了七八年,如今十二三岁的光景,其模样虽然出脱得齐整好些,然大概相貌,自是不改,熟人易认。况且他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从胎里带来的,所以我却认得。偏生这拐子又租了我的房舍居住。那日,拐子不在家,我也曾问她。她是被拐子打怕了的,万不敢说,只说拐子系她亲爹,因无钱偿债,故卖她。我又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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