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一会儿功夫, 安室透终于将白羽绫希伤口处的衣服全部剥离。
伤口附近的血液已经干涸,随着黏在伤口附近的衬衣被镊子一点点撕开,干枯的血液如粉状簌簌落下, 掉在安室透的手背, 像是一朵朵干枯的玫瑰花瓣。
白羽绫希伸手去抹,干涸的血液瞬间化为齑粉, 转身去拿剪刀的安室透感受到从手背上传来的痒意, 他回过头,正好对上白羽绫希亮晶晶的双眼。
带着些恶作剧被发现的心虚。
安室透垂下视线, 手背上被抹开的红色痕迹在他深色的皮肤上并不明显。
他再看看白羽绫希,她已经像个恶作剧被抓包的小孩一样,心虚地别过头, 涂着浅色唇釉的嘴撅着往外呼气, 看起来像是想要用吹口哨来遮掩, 可她吹了好半天最后却依旧只能往外呼呼吹气, 发不出丁点声响。
真可爱。
安室透恨不得将这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白羽绫希不为人知的一面拍下, 在自己的手机里永久收藏。
文件夹名他都想好了。
就叫《我的女友世界第一可爱》。
白羽绫希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意义地往外吹起。
她打小就不会吹口哨,小时候没少抓着早早就学会吹口哨夏油杰的衣袖向他讨教, 但结果每次不是被他岔开话题, 就是被他揉着脑袋忽悠过去。
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白羽绫希想想这事就生气,余光不由自主地朝安室透瞟去,
对方脸上的笑意实在过于的明显, 白羽绫希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不仅被他察觉到了,甚至还被他取笑了一番。原本就在气头上的白羽绫希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想对方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好气哦!
白羽绫希气鼓鼓地再次扭过头, 不想再看见这人脸上过分明显的笑意。
会明显冲他生气的白羽绫希让安室透越发感到有趣, 也发自内心的为她愿意向自己展现她的小脾气而欣喜。
只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如果继续逗弄白羽绫希只会把人给逼急了,就像是傲娇的猫猫在过分逗弄下会毫不留情地伸出尖锐的爪子一样,要是一时玩脱把女朋友给气走就得不偿失了。
“抱歉抱歉,我不笑你啦。”
能屈能伸的安室透连忙道歉,也不是真的生气了的白羽绫希偷瞄着他,语气里还有那么几分的委屈:“不再许笑了哦?”
“恩恩,我保证。”
安室透看着颇为陈恳,白羽绫希也就摆出消气的样子,短暂的打闹后安室透终于想起被几次耽搁的正事,连忙用急救箱里的剪子顺着袖口破损的地方将白羽绫希的袖子剪下。
之后伤口清理和消毒工作都很顺利。
急救处理本就是基础课,常年受伤又不方便去医院处理的公安久而久之也知道该如何做应急处理。值得庆幸的是白羽绫希的伤口的确只是擦伤,桥本黎生那一发子弹没有留在白羽绫希的身体里,安室透心里松了口气,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这一次谁都没有再玩闹。
碘伏接触着伤口带来一阵阵的刺痛,白羽绫希看着屋内的布置,全程都没有叫出声,只是偶尔会在安室透手里的棉球触碰到伤口时呼吸一滞,紧接着就又恢复到平常的呼吸频率与力度。
如果安室透不是因为已经见识到她有多会忍耐、而始终都在观察白羽绫希的呼吸情况的话,没准真的能被她瞒过去。
他不以为白羽绫希是痛觉迟钝或是不怕疼,她应该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受伤,习惯了疼痛。
也习惯了忍耐。
“如果疼了的话还是叫出来比较好。”
安室透没有看她,白羽绫希伤口周围的血迹被一点点拭去,白皙剔透的手臂上,鲜红的伤口狰狞肆意地横在他的眼前,伤口附近的皮肤有些红肿,而伤口处又开始一点点往外渗血。
白羽绫希摇头:“不要紧的。”
“因为疼痛而叫出声不丢人的。”
哪怕是五大三粗的公安,有些在受了伤后还是会在医务室叫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白羽绫希娇娇弱弱的,实在没必要和那些把能忍得住疼标榜成男子气概的糙汉子一样,就算疼得难受也硬是忍着不说,还嘴犟说一点都不疼。
“叫声既是宣泄也是警示,你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这种小伤一点儿都不疼的。”
白羽绫希还是摇摇头,她十几年前被某人拿枪崩太阳穴的时候都没叫出声,这点小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那时候整个高专会在硝子那里哇哇乱叫、恨不得叫到让高专的老古董们到地底的天元大人都听见的,只有某个有着无下限的最强。
笑死,反转术式根本不是用在吃太多冰淇淋拉肚子上的。
“但是……”
安室透还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他的声音便被白羽绫希封住。
柔软的触感停留在他的唇上,被白羽绫希偷袭成功的安室透睁大眼睛,只看见近在咫尺的那抹清澈明亮的藤紫。
“闭眼啦。”
她抵着他轻声抱怨,安室透终于察觉到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没有拿着医疗工具的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安室透没有用太多的力气,便将她一点点地带向自己,
那是一个绵长的吻。
白羽绫希浅粉色的唇釉脱离了大半,在分离的时候白羽绫希不小心刮伤了安室透的嘴唇,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却被对方主动抓住手指,轻轻地在指腹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不愿在多聊受伤的话题。
他不知道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从白羽绫希那一身战斗力和她对受伤这种事的习以为常来看,就足以让他脑补出不少白羽绫希的悲惨过去。
既然她不愿意提,那么他也就遵从她的意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见白羽绫希因为自己的小动作面红耳赤,安室透也放过了她,他丢下那块已经被血染红的棉球,正夹起一团新的,移门就被人从外面斯文的敲响。
“绫希,是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是夏油杰是声音。
安室透在意的要死,根本不想夏油杰进来,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左右白羽绫希的想法。他只能假装自己不存在,继续夹起新的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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