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骨感!
李太后的目光是如此的焦灼。
加上朱翊镠这家伙又在旁边煽风点火似的阴笑……
胡诚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会跳出来。
可眼下李太后问及,装聋作哑像个闷嘴葫芦,也不叫事儿吧?
情急之下,胡诚“噗通”一声在李太后面前先行跪倒。
嗯,态度必须诚恳,否则弄不好会丢饭碗的。
然后,他才硬着头皮回道:“娘娘,张先生的病……微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你如实说来。”
“娘娘,如实说来之前,微臣能否斗胆问娘娘一个问题。”
“说。”
“如果张先生的病,需要他卸去首辅之职,娘娘会做何选择?”胡诚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李太后一愣,神情紧张得让人窒息。
胡诚更紧张,他手心、额头上全是汗,感觉内衣已经湿透。
李太后稍作平复,反问道:“要治好张先生的病,难道一定要他卸职才行吗?”
胡诚道:“娘娘,只有卸了职,张先生才有可能休息好,病情才有可能出现转机。”
李太后不紧不慢:“张先生卸职,你来当首辅吗?”
“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胡诚吓得忙磕头如捣蒜。
见此,朱翊镠在旁边不禁偷偷乐着,看你还敢给小爷胡乱扎针不?哼,有本事去将张居正的病治好。
“我问你,张先生到底得的什么病?有多严重?能治愈吗?”李太后辞严色厉。
胡诚头也不敢抬:“张先生得的是痔疮……”
“那为什么治不好?”李太后直接抢断。
“娘娘,但又不是简单的痔疮。”胡诚忙接道,“张先生的病是由于身体亏空所致,调养的最好方法是心无旁骛好生休息。”
此时,见李太后动怒,胡诚也顾不了那么多。
李太后沉默不语,心想看来镠儿所言非虚,胡太医也这么认为,张先生就是因为太累所以病倒了……
只是,念及此情,她感觉脑子现在一片混乱:一方面感到愧疚,一方面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让张居正卸职肯定不可能,大明眼下缺不得他。
可难道真像小儿建议的那样,找一位临时代理首辅吗?找谁呢?放眼朝中有谁可胜任?
李太后焦心,头疼,彷徨……一时忘了让胡诚起来。
胡诚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姿势很像宋江拜见高俅,屁股翘得老高。
朱翊镠见目的达到,肯定吓得胡诚出了一身臭汗,也就消了一口气。
按理说张居正的病情该问太医院一把手,结果将二把手唤来折腾一番。
嘿嘿!
朱翊镠代替李太后道:“胡太医,你起来吧。稍后本王再去请教你,有些话要跟你单独一叙。”
别呀!胡诚心里一万万个拒绝,遇到潞王就没什么好事儿。
仅朱翊镠,李太后没发话,胡诚依然跪着不敢动。
朱翊镠不得不喊了一声“娘”。
李太后这才意识到,冲胡诚一抬手:“胡太医,你先起来。”
“多谢娘娘!”胡诚爬起来,“多谢潞王殿下!”
朱翊镠笑:“不客气!一会儿找胡太医聊聊哈。”
胡诚如丧考妣,不敢吱声。
他既不敢看李太后,也不敢看朱翊镠,感觉自己刚才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心里还纳闷儿,为什么向李太后汇报首辅病情的是他这个院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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