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但有苦难言。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王氏恨不得将所有一切都说出来,但却不敢开口言明。
“不,我不知道。但我了解我的儿子,他自小听话,更是知书守礼,对老夫人更是孝顺非常,他一定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的”
“他不会?他怎么不会,众目睽睽之下,他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上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哪有一点孝顺可言?你们王家的种都是贱种,你儿子是,那个王疏瑶也是。我还不知道,你王氏打得好算盘,前面来了个王疏桐,现在又冒出个王疏瑶。你好啊,王氏,真好!”
杜氏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王氏千刀万剐。
王氏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顾丈夫的怒火和婆婆的辱骂,说道“老夫人。子墨是我的儿子,但也是您的孙子。他身上有王家的血,但他却姓朱,是千真万确的朱家血脉。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还请您明察,千万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还您孙儿一个清白”
王氏的话还是让人听明白了,她在说一件事情。朱子墨是朱家的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朱子墨的事情处理不好,整个真王府,朱氏一族都会受牵连。
“你?好个王氏,你在威胁我们?”杜氏指着王氏,气得浑身哆嗦,全身颤抖。
而朱远山兄弟两则不像母亲杜氏那样彻底失去理智,知道王氏刚才所说十分正确。
这朱子墨一个人的荣辱事小,但外人却根本不会认为这是朱子墨的事情,只会认为是他们真王府的事情。
朱远山和朱远川两兄弟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
朱远山朝杜氏说道“母亲,这王氏母子万死不足惜,但她刚才所言却不无道理。子墨的事情处理不好,儿子们的前程断送不说,府里的其他晚辈要想有好姻缘也是绝无可能了。还请母亲先息怒,再想对策。”
朱远山的话,还是直击杜氏的要害。她是个要面子的人,虽然朱子墨让其丢脸,但与整个家族利益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
朱远川、曹氏都明白大哥的意思,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纷纷替王氏和朱子墨求饶。
“你?你们?”朱远山的话还是让杜氏听见去了,但她还是气愤难平。
“今晚这么多客人,哪里还能封堵得住消息。想来,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还能怎么办?”
“母亲,子墨在自己府上发生这种事情,要去遮掩根本不可能。现在,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大家万众一心,共渡难关。要明白,子墨的丑闻,不但是我们大房的危机,也是整个王府的危机”
朱远山说着说着朝朱熹看过去“王爷,您说呢?”
朱远山说道“王爷”二字,心还是止不住痛了。这个爵位本来应该是他的,他才是父亲嫡长子,但现在却只能做一个吏部尚书,对自己的侄儿卑躬屈膝。
朱远山的问话,朱熹当然不能假装没有听见。
但他却并没有掺和的打算“大伯,所言极是。不知,您有何良策?”
朱远山见对方不接话茬,知道他在置身事外。
“王爷,子墨与邓少傅千金的婚事不能退,国子监的官职也不能丢。他与王家小姐早有婚约,本想纳其为妾,但却因贪杯误事、擦枪走火而已。”
“夫君”
“父亲”
王氏和朱晨曦母女两惊呼,朱远山的意思是木已沉舟,要让王疏瑶进门。
但正妻未娶,一个王家庶女,怎么不荒唐。
“闭嘴,我是在求真王救朱子墨”
朱熹直视着朱远山,从对方眼里读出了赤裸裸的威胁。
朱熹笑了笑,并没有将朱远山的威胁放在眼里。
朱远山倒是想得美,明明是朱子墨做了错事。他还想让自己的儿子事业和美人都不失去?哪里有这种好事?
“大伯,这件事情,恕小王做不到”
“子墨与王家小姐的事情,是有错在先。这要是不但婚事一点不受影响,仕途也照样顺畅,岂不是让天下人杯葛真王府?杯葛本王吗?”
“王爷,您的本事能办到,否则,下官也不会求您出手了。还请您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救救子墨,救救真王府”
朱远山开口,杜氏、王氏再不情愿,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朱熹看着一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杜氏的傲气让她度秒如年,眼看朱熹并没有答应的意思。
“朱熹,子墨是朱家的血脉,是你的弟弟。你难道就不该救他吗?别忘了,你的爵位本来应该是……”
“母亲”朱远山连忙制止杜氏继续说下去,现在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只会让人笑话。
“王爷,您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大家都好”
朱熹笑了笑“老夫人,大伯,你们何必紧张。子墨也是小王的弟弟,虽然不是同胞弟兄,但也是堂兄弟。小王自然不会看其落难。只不过,刚才朱大人所说的,小王爷十分为难,自然不敢随便答应”
“这婚前苟合,怎么也于理不合。更别说还是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上,被人当众抓包。朝中御史肯定不会简单揭过。朱大人与他们同侪多年,自然知道御史文字的厉害。堂弟想继续留在京城,绝无可能。不过,本王倒可以想想办法,让其外放做官,也可避避风头”
“至于,与邓少傅家的亲事。本王也不好强逼着邓大人嫁女儿。还是要朱大人自己想想办法,让邓大人消消气。好在邓大人也不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人,本王想,如果朱大人能拿出让人不能拒绝的诚意,邓大人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本王也只能言尽于此,至于,要不要,还是要你们自己商量了”
朱熹说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能接受刚才自己所说的办法。
朱熹离开后,杜氏他们也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按照朱熹所说进行操作。
事情的最后,朱远山被皇帝当朝责难,连贬两级,成了礼部侍郎正二品官员。朱子墨身体养好后,朱远山就亲自带其前往邓少傅家负荆请罪,虽然过程艰难,但最后还是保住了与邓小姐的婚事。至于,王疏瑶,有王氏亲自出马,回娘家恩威并施,然后也没有多被刁难,简单写了聘书给哥哥,只待王疏瑶及笄后,再让其入府成姨娘。
这一切,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王氏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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