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筠不单是齐王府幕宾,还是姜以佑的义兄,对此瑞王是清楚得很,换言之,长筠也称得上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长筠的话一出他便彻底断绝了追求羲乐的心思。
景王只比姜银羌小几个月,且已经行过冠礼,他这个年纪本是对美色最没有抵抗力的,偏偏他是个对美人没兴趣的,太子葬礼上他见过羲乐,却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吃货景王不理解为何大家都不动筷了,边嚼食物边问:“你们怎么不吃呀,是饭菜不合胃口?我吃着味道还不错呀。”
“大家赶紧吃呀,菜凉了可就不好了。”经景王提醒,姜以佑回过神来,连忙化解尴尬似的招呼众人动筷。
羲乐叼着筷子歪头端详长筠,她大概猜到长筠的用意,一定是为令瑞王断绝念想,以免他再来烦人。
她有些在意羲儿这个称呼,数百年来,魔尊也好沉渊也罢,便是翠烟和姜以佑兄妹,都是唤她阿羲,从来没人唤她羲儿。
她觉得羲儿听起来远比阿羲亲切,她喜欢这个称呼。
羲儿。
羲乐在心底这么唤了一遍,嘴角不经意间勾起,面上尽显愉悦之态,长筠感受到她的视线回望过去,也不由得勾唇轻笑。
羲乐吐出筷子,向他侧身低低说了声:“你再唤一遍嘛。”
长筠起先没明白她的意思,望着她期待的目光,终于记起他刚才似乎给她起了个称谓,于是垂首到她耳边轻声唤:“羲儿。”
羲乐满足的笑了,瑞王看见这一幕满心不是滋味,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一口菜都没尝,很快便酩酊大醉。
*
齐王姜以佑再次混迹赌坊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气得将御案上的奏章掀翻在地,这一幕正好被踏入殿内的姜银羌看到。
姜银羌将奏章一本本捡起,重新堆放在御案上,边放边劝慰:父皇莫气,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如此动怒,仔细气大伤身。
皇帝连叹了几声气,说本以为齐王开了窍要做个贤者,他出京的几个月在外行了许多善事,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原想着就定他为储君,哪料他刚回京没几天,又开始混迹赌坊乐坊,豪掷千金越输越赌,听说都要把齐王府那点钱花空了。
还说,齐王并不是真的想做善事,只是想散财罢了。
姜银羌听完什么意见也没发表,默默从食盒里取出夜宵,将筷子递给了皇帝,面对如此懂事的女儿,皇帝的气慢慢消了下去。
皇帝吃完夜宵又继续翻阅奏章,姜银羌也在一旁看着,皇帝头痛拿不准如何决策时,也会和她碎碎念,姜银羌会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一语中的指出问题,皇帝听罢思路清晰,知道该批什么回复。
这是皇帝第一次发现姜银羌有治国之才能,惊喜之下同皇后分享,皇后早被姜银羌和瑞王洗脑,便故意在皇帝面前哀叹:可惜咱们羌儿是个女孩,当不成皇帝哦。
皇帝也说,是啊,若非羌儿是女孩,我倒宁可立她为太子呢。
说完,皇帝想到自己颁布的皇榜,上面好像只写了惟贤能者担任储君,并未提及立皇子还是公主,有一瞬间皇帝真的想立姜银羌为储君,可仔细想想,姜国无此种先例,他不敢随意打破传统。
皇帝去贵妃宫中看望“病入膏肓”的景王,景王听皇帝说了齐王和瑞王的混账行径,不顾自己的病体非要下榻和皇帝到御花园里散步,边散步边劝皇帝说,既然两位皇兄无望,而自己也不久于人世,父皇不如考虑考虑七皇姐,七皇姐自幼饱读诗书兵法,胆识才能都不比皇兄差。
听景王这么说,皇帝有点动摇。
紧接着,瑞王和齐王也纷纷提到了姜银羌,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姜银羌比他们适合当储君,而他们无心皇位,更希冀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就连国师陆言给他送延年益寿灵丹时,也会有意无意贬低皇子几句。
皇帝感到了不对劲,忽然间所有人都跟他提姜银羌更适合当储君,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左思右想,叫来暗中观察瑞王和齐王的官吏,问瑞王齐王最近都跟谁来往。
官吏答:最近瑞王总跟齐王厮混在一起,不是去赌坊就是呆在齐王府,瑞王偶尔去了几次国师大人府上。
瑞王去国师府没什么可疑的,他们是朋友,皇帝又问,就他们两个呆在齐王府吗?
官吏答:还有齐王府幕宾长筠和其未婚妻,对了,公主偶尔也会过去。
都是耳熟能详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可皇帝就是感觉不对劲,于是下旨将一干人等全部传唤进宫,他要一次问个明白。
*
姜以佑引着内侍总管来到长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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