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岂二话没说,撕开了衣领,从衣领缝隙里抽出了一张地契,交给了这侍卫,侍卫便让开一步,怀岂一只脚刚迈过,就听身后嗖、嗖两声,两支箭中的一支准确的插进了怀岂的心脏,怀岂就此倒在了出宫的门前。在挣扎痛呼了几下后,这拿到地契的侍卫又补上了两箭,怀岂望着宫外,一点点感到眼前变得血红,直至暗了下去。
侍卫快步上前,里里外外搜寻着怀岂身上的衣物,同时,也将画轴中的三捆汇票装进随身的包裹,过了好大一会,侍卫确定除了两枚印章之外,再没有发现怀岂身上其他的东西,便报告道:“偷画的人,从菜口逃跑时,中箭身亡。”
又等一会,只见舒常侍、陈常侍两人领着大大小小一群人到了菜口。
“画呢?”舒常侍问道。
侍卫司刚快把画交了过去,陈常侍接过后,徐徐展开,画是唐寅的《落霞孤鹜图》,陛下赐给内阁臣工的一幅画,本是挂在内阁正厅之上。
舒常侍看了一眼,便说:“还回去吧。”然后看了眼菜口的尸体,说:“把尸体处理了,把门洗干净,别让明天进宫的菜上有了血腥味。”
说完转身就走了。舒常侍和随行一走,陈常侍便留了下来,问:“死的真是小怀子?”
“回祖宗,是,应该是偷画去卖,为了出宫讨生活吧。”克顺回答道。
陈常侍把画给了克顺,说:“还回去,替我同太傅说一声,此事不要声张了。”
“祖宗,您放心。”
陈常侍便向回走,克顺在旁说了句:“若不是侍卫反应快,还真让他逃了出去。”
“恩,你看着办吧。浣衣局是不是欺负了怀岂。”
克顺答道:“不清楚。我去查一下?”
陈常侍说:“算了,给怀岂在湘山弄个好点的墓。”忽然陈常侍反应过来,问道:“为何要用弩箭?”
克顺也愣了一下,刚准备说话,未想侍卫司的回答道:“枪声太大,恐吵到陛下休息,因此一般都用弩箭。”
陈常侍这才点点头。
到了丑时之多,陈常侍才睡下,侍卫这才同克顺见了面。
“房契呢?”克顺问。票据、地契还有两枚印章都在眼前,但唯独差了一张房契,让克顺一身冷汗。
“他早前说了,等出去之后,再给房契。”
“行,你先回去吧,等信吧。”克顺说完,又补了一句:“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没有了,都摸过了。”侍卫说道。
“少林的功夫果然漂亮,明天调你去华王那边,你长点眼色,有情况报我。”
侍卫没答应,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
侍卫一走,克顺便拿着画,匆匆向内阁走去。
还没进内阁,却被等在内阁门口的一小常侍引到另一小屋,小屋内赫然站着吴佩航。
克顺递上手中的画,小常侍随即接走了,向吴佩航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
等小常侍离开,克顺便立刻跪下了,还未等吴佩航说话,克顺的巴掌已经开始打起自己的脸了。
吴佩航就冷眼看着,直到克顺嘴角被自己打出血来,吴佩航才冷冷的说了句:“够了。”
克顺没说话,跪在地上。
“引世子进宫!故意暴露怀岂贪污证据!故意让怀岂发现冷水府的地契房契!你为了上位,都疯了么?”
克顺没说话。
吴佩航极为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成了陈常侍的近身,我就整不了你了?”
“世子进宫,我万般无奈,为求自保,只能走这一步,再说,我成了陈常侍近身,对咱二科也有利。”
“放屁!”吴佩航怒不可止的一脚踢在了克顺身上。
“我问你,昨天晚上给你的房契、地契,怎么就轻易的到了怀岂的手里?”吴佩航问道。
“是我疏忽了,放在一处并非”
“放屁!”吴佩航怒不可遏的训斥道:“你故意的,你故意让怀岂拿到房契、地契,你知道,怀岂若是拿了这个,我们就不得不给你找能扳到怀岂的证据,趁着怀岂没有告诉陈常侍之前,不得不先扶持你上位,好呀,你个奴才还想着利用我们来了!”
“奴才也没有办法,世子爷要求我送他进来,我应下了就是一个死,但我不应下,也是一个死,奴才没有办法,奴才只能出此下策,奴才想着自保!”克顺头也不敢抬,就跪在地上,嘴和地也不过半指距离,每说一句话,都能吹走地上的半份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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