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术嘴角一咧,打趣道:“吆!
突然想起来,今日好像没见那赵姑娘,不知此时此刻,她是不是也在窗前张望哩!”
讨打!万航白了他一眼,抄起桌边的书本,扔向他。
终于熬到夕食时分,一阵阵饭菜香从赵府的餐厨方向传来。
三人敛了身形,悄悄从东跨院的画墙翻了出去。
从清波门到砖街巷,万航对这段的路线再熟悉不过。
只因从南宋到现代,八百多年的时间跨度里,为临安城亭亭玉立至今的,就是西湖啊。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
西湖之于南宋,又何止是景观如此简单!西湖的景致,哪一处不凝聚着临安城的精魂!
范荀家住砖街巷,对西湖周边的景致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三人如普通游人般混入西湖的游客中,万航警觉地盯着人群,尤其是目光中带着探寻之色的人。
好在一路走来,有惊无险。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三人拐进了砖街巷。
就在范荀继续前行时,万航一把拉住了他,指着一栋普通的二层小宅问,“在野,此处住的是何人?”
范荀挠着后脑勺,一时语塞。为了不被人过分关注,他尽量隐藏身份,从天台离开时,他连小厮都未带过来。
在此居住也不过三个来月,来时,恰好听闻岳飞将军被秦桧之流构陷的消息,整个临安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
对于街坊邻居,那更是一无所知了。
孩儿巷98号!如今还叫做保和坊砖街巷8号。
呵,陆放翁啊,我终于要见到你了吗?
大约六百年后,此处被夷为平地。
有人在此处建起了一栋二层三开间四进的木结构宅院,沿袭了南宋时期陆游的名字,被称为“陆游纪念馆”!
这个在临死前都留下“示儿”,告诫后世子孙,“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爱国词人,含恨而终!
万航想着想着,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屠术对此他突如其来的失态,早已见怪不怪,但是范荀第一次见,疑惑不解地看向屠术。
“在野,你莫要惊讶,渡之向来如此。
看见西湖流泪,站在清河坊流泪,如今来到砖街巷,对着陌生房子流泪……正常正常。”
万航自知又失态,连忙抬起衣袖擦去泪水,吸了吸鼻子道:“走吧!”
巧的是,范荀的居所就在这栋小楼的隔壁。
推门进去前,万航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多看了几眼。
夜色悄寂,那木门紧闭,他暗想,若此时陆游也恰好推门探身,那该是怎样的一番相遇!
屠术跟在他身后,见他频频侧头望去,也伸长脖颈,眯起眼睛往那厢看了又看,除了漆黑的夜,还是没看到什么。
“渡之,难不成你能看到我等凡人看不见之物?”紧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你说说看,方才在那隔壁人间,你可是看到了方外之物?”
好奇心一旦被勾引,屠术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话痨,他拉着万航的手臂,追问着。
万航摇摇头,抬起下巴,往范荀推开的门扬了扬。
屠术想到刘允升那瘆人的血口,后背一阵阵恶寒,他心虚地瞟了万航一眼,后者嘴唇抿成线,压抑着情绪。
“公子,要见你的人来了!”
范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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