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成钰灰败的脸色,杨牧云心中一阵得意。不禁环视了周围众人一圈,他现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等自己发出这一箭后,就会立即为他发出欢呼之声。他又看了一眼紫苏小姐,她绝美的面庞满是兴奋之色,望着他的目光就像看待一名凯旋而归的英雄。
杨牧云举起最后一支羽箭,瞄准前面的陶壶
“年轻人要学会克制自己,不能凡事都要出风头,为了一件小事而随便得罪人,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应有的品性。”
这是谁的声音?一个相貌威严的人浮现在自己面前,是何大人。是何大人告诫自己的话。
杨牧云沉默了,刚要扬起的手微微一窒。
他又扫了一下成钰灰败的脸,然后手一扬,羽箭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圈----
“嘡”的一声,箭尖斜斜地插入瓶口
“倚杆、倚杆、倚杆”所有人齐声地喊道。
箭尖插入壶口太浅,箭尾抖了一抖,“啪”的一声,箭尖翘了起来,落在了地上。
现场一片沉寂,谁都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良久,一片惋惜声此起彼落。
“杨公子,空壶。杨公子十箭已毕,共中九箭,共计一百五十四筹。成公子全壶,成公子胜!”
少年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入场中,抱着成钰大叫:“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紫苏小姐花容失色,眼光莹然,似有眼泪在里面打转,玲珑纤细的完美娇躯一动,快步来到杨牧云身边,娇颤的声音满是埋怨:“怎么会?怎么会?你本是赢定了的。”
杨牧云的声音很平淡:“小小游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转身对着成钰潇洒的一笑,拱手作别:“成兄,你赢了,恭喜你,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紫苏小姐忙跟了上去。
成钰犹在哪里发呆,感到难以置信,喃喃道:“他怎么会最后投了个空壶?不对,他肯定”抬头一看,杨牧云已走远了,“杨公子,等一下我。”连忙追去。“哥,你干什么?等等我。”少年也追了上去。
“你为什么要让他?“ 紫苏小姐仍旧不能释怀。
“你怎么知道我让他?”杨牧云反问。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出手前犹豫了一下,而且出手时力道也松了。”
“你观察得很仔细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紫苏小姐紧追不舍。
“因为因为他输不起。”杨牧云眨了一下眼睛。
“输不起?”紫苏小姐的眼睛闪了一下,有些明白了。
走过一座寻常的石桥,紫苏小姐领着杨牧云走进了一条古色古香的小巷,小巷里的青石板凹凸不平,墙壁斑驳发暗,院门陈旧。
“杨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所在么?”紫苏小姐一指这幽暗的小巷。
“如此斑驳陈旧,肯定年代十分久远了。现在的落寞并不代表它以前不曾辉煌过。”杨牧云似若有所思。
“杨公子说的不错,一千多年前,这里确曾十分辉煌,因为这就是王谢等世族大家聚集的乌衣巷。”
“这里就是乌衣巷?”杨牧云有些讶异:“乌衣巷在朱雀桥南,那朱雀桥呢?”
“刚才你所经过的石桥就是,”紫苏小姐看了看杨牧云越发诧异的脸色,“只不过,昔日桥上装饰著两只铜雀的重楼,早就不复存在了。”
杨牧云摇摇头:“时间可以成就辉煌,但也可以把辉煌淹没。千载盛名,其实难副。”
“杨公子的话总是让人感觉挺深奥的,你来这边哎唷,这是什么东西?”。紫苏小姐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一种软软的、滑滑的东西。娇躯一颤,险些滑倒。杨牧云连忙上去扯住她的衣袖。
两人一齐向地上看去,只见一条红黑条纹相间的小蛇从紫苏小姐脚下窜出,迅速游走开去,在蛇的不远处,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坐在墙根处,手里拿着一根竹筒,筒口对着地面,小蛇速度很快,“哧溜”一声钻进竹筒,那乞丐迅速把筒口封住,将竹筒收了起来,然后冲着他二人一阵傻笑。紫苏小姐忿忿地道:“这乞丐当真古怪!”
杨牧云没有作声,仔细看了看周围情景,乞丐对面的一家院门口,坐着一位妇人,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院门口玩。再不远处,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货郎挑着一副担子向这边走来,肩膀上的扁担乌黑发亮。杨牧云又看了看附近几家院门,门缝透出的光线明暗不定,明显门后藏着有人。再一看周围院墙,墙头隐隐有寒芒闪动。心中不由一紧,对紫苏小姐低声道:“不要做声,相前一直走。”紫苏小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嗯了一声。
两人大概走出百十步开外,杨牧云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些人乔装改扮埋伏在这里,一定是行刺什么人,还是远远躲开为妙。”
正想间,突然前面转弯处传来一阵谈话声,只听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说道:“方参将,想当年在永乐四年的时候,朝廷还未将国都迁往燕京,老夫来到这南都赶考,因客栈已满,就借住在这乌衣巷中一户姓庾的人家,应该在前面唉,转眼四十多年了,不知那家人还在不在那里?”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到前面标下一定探听一下,如果在的话,标下一定替大人好好答谢一下那户人家。”苍老雄浑的声音嗯了一声感叹道:“老夫记得当年中的是二甲第十七名进士,太宗皇帝给老臣的第一个职务是兵科给事中,可那只是一个跑腿的活。真正接触政务的是做这应天府丞,这位置可真不好做,这南都里随便拉一个官儿,都比我品秩高,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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