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捷列娜虽然简陋但十分整洁的小屋中出来后,伍迪直奔码头区。
现在贫民区通往对岸的桥梁已经被完全封锁,他如果不想太引人瞩目的话,通过码头区回去是唯一的选择。
码头区并未对贫民区做出如何防守的措施,在他们看来,议会那群老爷完全是想通过此举,将贫民区割裂出去。
因为这样的话,每年他们在巴维亚洛收税官来后,可以正大光明表示贫民区的人口不属于王国征税范围内,因此可以少缴纳一笔土地使用费用。
在以往,如此明目张胆的避税方法,很多隶属于巴维亚洛王国的城邦是不敢用的。
但是随着这个国家的王权衰微,再加上近期附近城邦的不少都在闹独立,据说还要成立一个与南方联邦抗衡的独立同盟。
巴勒莫议会也就恰到好处的通过一个感染者的由头,将贫民区彻底封闭,似乎想要用此举用来试探巴维亚洛王室的一道棋子。
毕竟那种感染者这几个月有不是只有这一例死亡现象,不就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邪教徒或者其他用人体做实验的疯狂施法者,反正针对的都是那些弱小贫民区居民,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大多数人抱着的想法,当然就算他们想拦。
在看到这名身材已从瘦弱转为健硕,一身饱经风霜的黑色猎装,再加上背后背着两把战痕累累的长剑,以及这名蒙眼黑发青年身上散发的气质,都让他们不禁退却。
虽然看不清男子眼神,但在门口把守着的码头打手哪个不是看碟下菜的,惹不起就很果断,也不纠缠,都乖乖的给这位神秘猎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伍迪毫无感觉,他现在只是想快点抵达贸易区,然后去那里的秘法商店准备一下,再去寻找格兰蒂亚。
这个时间点巴勒莫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那名擅长在各个贵族舞会间游刃有余的交际花肯定不会缺席。
一场舞会下来虽然有三个小时,但她随时都有可能中途离席,因此他必须抓紧时间准备好一切该准备的。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渎形诅咒带来的压力让他现在都夜不能寐。
今晚必须要做上一个了结,上古邪物的诅咒倘若等到它根深蒂固,再祛除就难了。
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便是将他的“上线”,那道“腐败母树”的一道并不起眼的“枝丫”直接砍断,这样他和祂之间的因果联系也就成了无根之木。
他也不必担心腐败母树会因为他杀死这个教徒而注意到他。
毕竟,参天大树会在意自己每日因狂风而落下的落叶吗?
……
但是伍迪在经过码头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插曲,原本他正想要经过这条小巷抄近路前往大道,被一名身材矮小,面容枯瘦的老人挡住了去路。
“孩子,你有食物吗?”
老人约莫六七十岁,一头的花白头发,褐色的干瘪皮肤,浑浊的双眼代表着他的视力极差,似乎都看不清脚下的路,颤颤巍巍的。
但更让人揪心的是他衣不遮体的亚麻衬衫下,显露出松弛黝黑皮肤上,那覆盖满半个胸膛的密集的白色脓疮与黑红色的囊肿。
伍迪分外熟悉。
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解决的渎形诅咒,眼前的老人显然也被感染了,不过按照他的生命力,估计最多活不了三天,就会在内脏无法供应体内囊肿所需要的营养后,直接炸裂,然后化作今天早上贸易区的那种腐烂怪物。
“有,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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