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迟到前一天夜里。
孔捷和李云龙率领着队伍,朝着二五一团驻地方向摸近。
晚上的月色很好,天气却是冷的吓人,特别是到了夜里,温度再一次降低。
战士们在山路上一面走着,哈出来的热气,就像是凝固在半空中的薄雾。
呼呼——
新二团这边,行动的战士在两只手上哈着热气,忍不住使劲儿搓着,想要借此取暖。
接着脑袋一扭,就看到跟在身边的独立团战士们,一个个不见一点儿哆嗦的模样,甚至敢主动把手暴露在刮着冷风的寒夜里。
这可是怪事儿!
“同志,你们穿啥了?一个个咋都不冷的?”
有新二团的战士忍不住低声问道。
独立团这边,被问到的战士,得意地扬着脑袋说道:“嘿嘿,我们团长才从后勤部弄回来的,加了厚棉花的棉衣棉裤,往身上这么一套,甭管外面有多冷,身子暖和和的。”
“棉衣!还有棉裤!”新二团这边,战士们一听,眼睛都绿了,接着有个战士酸道:“吹牛,有了棉衣,脚丫子不照样冷。”
“嘿嘿,一样冷不着,你们套在那鞋子里头的脚,顶多是多裹两层裹脚布吧?
在我们独立团,同志们鞋里头那是裹了羊毛儿的。
我们团长专门从内蒙方面买回来的羊毛,然后再打个草鞋垫子压进鞋子里头,好家伙,冰天雪地的,热的都发汗呢!”
有个独立团的战士生怕新二团的战士们不信,说着,还非要把鞋子脱下来给新二团的战士们看看。
新二团战士们:“……”
忽然明白,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了。
就这还不算完。
这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两面的机枪手,独立团这边,轻机枪上全部让修械所给加装了提手。
负责机枪的战士一只手提着机枪就走,是轻松加愉快。
而新二团这边,拿着机枪的战士,基本上是抱着机枪走的,别提多费劲了。
这抱着东西和手提着东西,重量是一样的,可说起方便,还得是手提。
前面带头走着的李云龙,自然也听到了队伍里战士们的嘀咕声。
李云龙忍不住说道:“老孔,这同样都是行军打仗,他娘的,你独立团的弟兄们,条件咋就这么舒服?”
“又是棉衣,又是棉裤,鞋底子里头塞羊毛,都棉到鞋子里去了,拿个机枪还安个提手,你老孔还真是想的出来!”
孔捷乐道:“老李,这才哪儿到哪儿,眼下也就是连夜行军,这要是白天行军,咱们队伍里自行车、推车、独轮车,还有战马什么的,都能利用上,那才叫一个舒服呢!
没别的,我就寻思着战士们是去和鬼子拼命的,不能把体力浪费在行军上。”
孔捷这话可是说到了战士们的心坎上,独立团的战士们一个个喊着团长威武。
而新二团的战士们,则是委屈巴巴地望向李云龙,一脸殷切地喊道:“团长——”
刻意拉长的声调。
此时,离二五一团还远着呢,行走在途中,又冷又枯燥,开些玩笑倒是可以作为调剂。
李云龙黑着脸骂道:“他娘的,都给我出息点儿,他独立团有的,咱新二团迟早都有。”
骂完了,大家笑着。
老李开始琢磨着这次战斗之后,怎么从老孔身上薅点儿羊毛,这可是真羊毛,弄回来先给战士们的鞋底子里也加上羊毛再说。
新二团现在的条件也还算不错,虽然没有棉衣,也不至于把战士们冻坏。
就是战士们穿在脚上的布鞋、草鞋之类的太容易冻脚,要是有了这羊毛,肯定能好得多。
……
夜,十一点左右。
走在途中的孔捷和李云龙下令,让战士们略作休整。
然后独立团这边,战士们就开始吃宵夜了,一个个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堆零食出来,有罐头、饼干还有些瓜果之类,看的周边的新二团战士们是一脸羡慕。
“团长——”
新二团的战士们又巴巴地望着李云龙,喊了起来。
李云龙:“……”
“他娘的,你们这些兔崽子,是你们团长这除夕夜没把你们管饱怎么地?”
一营长王雷虎乐道:“李团长,那您可说错了,我们可是在晚饭的时候儿吃撑了才出发的。”
“就是,晚上俺一个人就吃了仨大包子,喝了一大碗鸡汤,还有大骨头、鱼肉啥的都没少吃,当时撑的我,差点儿就走不动道儿了。”
独立团这边有个战士说道。
接着又有个战士说道:“这些副食是走之前,团长让我们装上的,说是路途远,大家没事儿了打打牙祭。”
李云龙:“……”
新二团战士们集体酸了。
就连张大彪,看着一旁的王雷虎从兜里摸出一块饼干,美滋美味地嚼着,都忍不住羡慕了。
“你们独立团这小日子,过得可真好!”
李云龙:“他娘的,磨磨唧唧的,别休息啦,出发!”
孔捷则是笑道:“同志们,这大过年的,咱们这也算是用别样的方法守岁了。
再有不到一个点儿,就是新年了。
这种处在旧年与新年交替的时间点上,心里总归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大家可都别小气,把手头的零嘴儿什么的,也给新二团的同志们分上一些,就当是新年的见面礼了!”
“是!”
独立团的战士们应道,将带来的零食,分给身边的新二团战士们。
李云龙原本还气鼓鼓的,直到孔捷从身上摸出个小酒瓶子出来,老李的眼睛当时就直了。
“有酒!!!”
这下子李云龙是彻底服了,“好你个孔二愣子,你到底是打鬼子来了,还是带着你独立团的弟兄们出来夜游来了?”
“这大半夜的,天又冷,喝口烧酒暖暖身子是再好不过的,老李,你就说喝不喝吧?”孔捷将酒瓶子扬在半空。
李云龙忙不迭地点头,“喝喝!”
于是孔捷、李云龙、张大彪、王雷虎,四个酒瘪子,就找了一些树叶子在雪地上一铺,四人席地而座,酒瓶子在四人手上来回传递着,你一口,我一口,好不热闹。
一小瓶子烧酒很快也就见了底。
四人肚子里热乎乎的,可谁也没有半分醉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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