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双缠绕螺旋气劲轰下的双手,墨名神情稍稍凝重些许,手拈剑诀间,神道剑的剑影已悉数聚于身前,与黑剑一并迎上。
如今的情形,已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突然杀出的蒙面男子气息不过灵明境,却身怀当世唯有武阳君方有传承法门的武神诀,那手中涌动的灵力漩涡更是诡异,竟能强行搅杀他蕴藏五分剑意的神道剑影,这样一个俨然超出修行界正常范畴的怪胎,令他心中的斗志不熄反赠,于是现在,他当真动用了十成功力。
人剑合一,仙神皆避,那是独孤凌云的境界,不是他的。
但要对付眼前人,已是足够。
墨名目光如鹰隼紧盯猎物,黑剑斩出,万道剑影积蓄剑中,将一切锋芒敛于剑尖,对着江月白双掌刺出。
没有滔天气势,没有凌厉锋芒,似乎平平无奇,但那漆黑色的剑锋,已然令人生出难以阻挡之意,而若细细看去,这平凡一剑中蕴有近百种截然不同的细微剑意,仿佛麻绳拧在一处,分散之时,每一道都足以令人防不胜防。
这一剑,是墨名的独门秘剑,他将其命名为“无名”。
这一剑本该没有名字。
其中的所有剑意,皆是他毕生修剑所得,剑虽无名,当其真正绽放之时,绝不会默默无名,而是为天下所知。
恰似他洗尽铅华,展露属于自己的锋芒的那一日,明明前一日,自己只是一名平凡的百姓,过了一日,那简单瓦舍中便有数名神座拜访,如今,更是作为一方故居被人瞻仰。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莫过于此。
在他心中,江月白值得他出这一剑。
黑剑的剑锋落在江月白双手之间。
江月白的身影瞬间被迫停滞,双手气旋骤然崩散,隐带金光的双手,已有数道血痕浮现。
双掌合击之势,被这一剑轻松撕裂。
江月白却是笑声不绝,脚下步法一滑,整个人却是荡向墨名身后,其速之快,饶是以墨名的眼力,视野中也出现了道道残影,当这无名一剑真正爆发之时,江月白已是成功绕后,手托流云再度罩下,面上斗志昂扬,丝毫不见颓败之色。
志在必得的一击被轻松斩破,江月白心中知晓,他其实几乎没有欺近墨名周身一尺范围的机会,而且就算成功,被其周身剑意毫无保留的斩中,便是武神诀的金身无漏,也绝对抵抗不住。
但,他从来不是会轻易认输之人,更何况,这一口点燃武神诀的酒,还点燃了他的识海,令他无比亢奋,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副作用,至少在战斗之中,他尽可把控的住,但内心的澎湃激昂,还是压不住的。
要不是老子在绝神崖下待了十年,现在还不一巴掌将他呼死?
江月白双手翻飞间,流云手肆意挥洒,似丹青画手以天地为画卷,肆意落笔,潇洒恣肆,教那天地山河翻覆难定,双掌气旋笼罩之间,仿佛把玩着一整个世界,将周遭的灵力大势尽数容纳,化作双手中流转不息的力量。
墨名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战法的修行者,无名一剑未竟全功,他旋即展开神道剑法,正面应对江月白的攻势,这一针锋相对,他的面色便是再度一变。
江月白的攻势很猛,但全无章法,似是全是破绽,但无论他如何出剑,皆无法在一瞬间破开这些破绽,反而剑上大势被扰乱的一塌糊涂,若他对佩剑的掌控力稍差一丝,兴许就会被其空手夺了剑去。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都无法留手,无论流云手还是神道剑,皆越打越快,越战越强,周遭的满目疮痍再受波及,愈发不堪入目,不过短短数秒时间,二人之间交手已不下百招。
黑剑贯穿一道残影,墨名目光微凝,大笑出声。
“沧浪剑,你果然与他是一路!”
对此,江月白恍若未闻,流云手再度迎上,墨名原以为看穿了他隐藏在这诡异身法与章法中的真正根基,不料下一秒,他的手腕便感受到一阵轻微刺痛,令他不得不快速收剑后退,眉眼之中,已然多了几分怒意。
“你怎会我剑阁的神道剑意!”
墨名反手一剑刺出,喝声如雷。
江月白面色微变,脚下连踏数步,无比惊险的避开这一直取他心口的一剑,暗道:“可惜。”
墨名的剑法太过强大,相战这许久也不露疲态,好不容易被他找寻到以“小破空法”弹劲入脉门的机会,却被他在觉察之时轻易化解,转眼就是这洞穿一切的一剑,单凭这反应力,便强上唐悔不少。
小破空法已是他在近距离缠斗中的一大底牌,他以流云手缠云式与墨名交战许久,才堪堪找到这么一线机会,如今被其看破,想要故技重施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他最后击败墨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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