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比不上顾延霍呢,他是当今二皇子,风无漠的亲儿子,若他野心够大,说不定日后便能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比一个顾府的小将军不知高贵了多少倍。
而且他也比顾延霍那个冰块脸俊郎多了,比他笑的好看,比他姿态风雅,比他会哄小姑娘,怎么在秦舒瑾这里,就...比不过呢?
“容昭,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吧。我是雁城人,而雁城曾经被蛮夷军占领过。”秦舒瑾在容昭吃惊的神色下,继续道:“那是我六岁那年,蛮夷军和大风军的仗打到了雁城。但是大风军连连落败,雁城便成了蛮夷军的据点。而我便被蛮夷军盯上了,虏回去做娈–童,阿爹阿娘为了阻止他们带走我,出面阻拦,但是却被杀了。我过了一年尊严扫地,生不如死的生活。”
“顾延霍救了你?”
秦舒瑾点了点头:“将军的出现,宛如神祗,将我从水深火热中拉了出来。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这份恩情。可是他说,他不需要。即使到现在我对他来说,也只是白姨硬塞给他的东西。”
秦舒瑾激动的道:“这么些年,我一直努力将所有事都办的井井有条,希望他能觉得我尚有一丝用处。我一直仰望着这个人,妄想他有一天能看见我!这种喜欢,根深蒂固的太久了。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他,容昭,你能懂么?”
他当然能懂,因为,他对她也是这种感情啊,怎么会不了解呢。
秦舒瑾有些祈求的看向容昭:“容昭,我从来没有朋友,你是唯一一个了。你能不能别抛弃我。”
她是害怕的,怕容昭也离开她,从此她又是独自一人望着顾延霍的背影,顾影自怜。
容昭苦笑:“秦舒瑾,那你知不知道,你唯一的一个朋友,他并不想做你的朋友,他喜欢你。”
秦舒瑾僵在那里,似是没想到容昭居然这么直白的就说出口了。缓了很久,才硬扯出一个笑容来:“容昭,你不要开玩笑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么,不会再开这种玩笑的。”
二人对视,容昭从秦舒瑾的眼里看到了恐慌,看到了无措,看到了拒绝。果然,她知道的。
相处这几年来,她总是这样,无事顾延霍,有事找容昭。她把所有安逸捧给顾延霍,留给他容昭的都是阴霾。
可是。
她伤心的时候,陪她喝到酩酊大醉,在烂泥地里打滚的人是他容昭啊。
她焦头烂额的时候,陪她四处奔走,甘愿颜面扫地求人光顾药铺的人是他容昭啊。
她生病卧床的时候,宁愿偷跑出来事后挨打挨骂,也要在床边不舍昼夜照顾她的人是他容昭啊。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就因为顾延霍先他一步出现啊,就顺顺利利的俘获了眼前人的心。他真的不甘心。
然而,再不甘心,也已然成了定局。
容昭笑了:“你若觉得这是玩笑话,便当它是吧。”
“容昭...”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我想你亲口告诉我。”容昭绷着脸有些许正经,他问道,“舒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秦舒瑾点点头,又连忙摆手道:“也不是太早。容昭,你信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没有带着目的接近你,真的!”
对不起,她撒了谎,她害怕啊。
容昭仔仔细细将秦舒瑾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紧眼底,自然没有错过她的慌乱。他懂了...
只是...
容昭像曾经做过了无数次那样,起身揉了揉秦舒瑾的头:“舒瑾,你说了,我就信。”
即使我知道,那是假的。
秦舒瑾强忍着要冲出来的泪水,淡淡的嗯了一声。
恰好小二开始上菜了,二人便又坐回了原位。待顾予笙和白芷回来,两人也都已恢复如常了。
谁也不会知道,这一天,开朗的那个容昭,已经死在了秦舒瑾的谎话里,再也不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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