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睡在这里啊!”
弦一郎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两下。
那个吵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可是皇上的宫殿旁边,有外国大使经常路过,是绝对不允许有乞丐的啊!”
【乞丐?】
【是在说我吗?】
【等等,我这是,从地狱中逃脱了吗?】
显然,弦一郎把之前自己不得不看苇名被毁灭几百次的事情,看成了地狱的惩罚。
【果然,这里又是人间了!】
弦一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一堆奇形怪状的人围观了。
没错,奇形怪状是弦一郎的第一感觉。
第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男男女女围成一个大圈挤成一团,正对他指指点点。就聚集他附近的人数而言,已经超过苇名城堡里常驻武士、忍者和侍女的总和了。
第二,这些人的身材,要比弦一郎常见的苇名众高出不少。长相虽然还是日本人的样子,但发色和瞳色却五花八门,而且眼睛都很大(鬼灭世界的特色)。
第三,这些人有得一眼就看得出是日本人的打扮,无非是花纹更加繁复精致。但有的人穿着窄细的黑色套装,还有些女人居然穿着男人的衣服。
【这绝不是苇名。】
“这是什么地方啊?”
弦一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是个孩子的声音。
【等等,这声音——】
然而,弦一郎还没来得及细想,刚才一直站在他边上的警察先生俯下身子来。
“你连这是哪都不知道,怎么敢到这里来呢!”
原来,早晨书法用品店的老板开门后,便发现弦一郎正靠在他家店外的墙壁上。弦一郎没有上衣,下装又破破烂烂污浊不堪。再加上现在是深秋,晚上足以冻死人,而弦一郎的身体却一点起伏都没有……
老板害怕他死了,不敢擅动,便报了警。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警察看起来有些恼火,毕竟人群中有不少外国人,如果今天的事情恰好被那些外国记者看到,还不知道会编出什么事情来污蔑他们呢——《皇宫外日本孩童夜宿街头无家可归,维新竟是国进民退?》?
若真得发生这种事,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他们整个警局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得赶紧把这小鬼赶走了!
【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拿着黑色的棍子,是武器吗?】
“喂,脏兮兮的小鬼,快爬起来,从这里滚开吧!”
见弦一郎怔怔出神毫无反应,警察有些气急败坏地抽出腰间的警棍,想要吓唬弦一郎,“麴町是皇宫和国会所在,不是你这种野狗能待的地方啊!想要乞讨的话,就去浅草那边找些愿意施舍的香客吧!实在不行,去吉原那边的店里打打杂,也是能吃上饭的啊!”
说着,他作势将警棍朝弦一郎戳过去。
这么多外国人在看,他当然不会真戳,但这小子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吓吓应该有用。
身经百战的弦一郎眼神却瞬间从疑惑变成了警惕。
【他要攻击我?】
弦一郎飞快地侧过脑袋,一只手猛地探出,抓住警察的手腕使劲往前一拉,想要顺势将其拉倒。
弦一郎是这样预计的。他虽然剑术不精,但往往靠力气就足以制敌。
然而,现实情况是,什么都没发生。
没拽动。
他和警察都懵了。
【我的力气?】
【不对,我的胳膊为什么这么细?】
弦一郎惊讶地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胳膊,细小薄弱,如同儿童。
最重要的是,原本手臂上,因为常年练习引雷之术【巴之雷】造成的黑色焦痕,居然消失了?
【等等,我该不会——】
【变成小孩子了吧!】
弦一郎惊愕至极。
然而,这一次警察先生可是火冒三丈:“你居然还敢反抗?”
这可是明治四十二年(1909年,炭治狼灭门的三年前),不是公元2021年。
警察对这些底层日本百姓来说,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当时,日本警察大多是由武士阶级的后代担任的,和平民警察的比率大概是130:7吧我记得)。而自觉有用的大人,对这些还不能发挥用处的小孩,心中也充满着藐视的态度。
“你怎么敢反抗大人呢?我这就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
嘴上这样叫喊着,警察猛地将手腕从弦一郎手中抽出,然后握紧警棍狠狠砸落下去。
显然这个年代的警察,还没有接受过情绪管理训练。
他们只知道自己被当众冒犯,以后就没人看得起他们了,再执法就会困难重重。
“stop!”人群中有人发出尖叫,没想到警察居然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其中有不少都是外国人。
然而,常年与苇名众过招、和内府赤备厮杀的弦一郎,怎么会被这种“慢悠悠”的上段下劈打中?就连九郎偶尔练习时使用的不入流“一字斩”,也比这快得多啊!
弦一郎迅速从原地起身,再次躲过一击,还顺便自然而然地向身后一捞,仿佛早就知道那里有东西一般。
一把弯曲而修长的野太刀出现在他手中!
【是我的“金钢铁召雷”!】
【它为什么在这里!我又为什么知道它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刀鞘?】
【真得好好重!】
几个念头瞬间闪烁而过,然而弦一郎的动作却没有被思维拖累。
既然这具身体的力气无法将刀举起,弦一郎便迅速双手持刀反握,如同苇名一心对付田村主缮一般,猛地将刀剑戳在了警察的靴子上!
按主播的说法,修脚大师苇名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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