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的余光往后瞟,饶有兴味地笑了。
陆家是香江的老牌家族,曾经人丁兴旺、钟鸣鼎食,现在却只剩下两房人撑起陆门。
这位不速之客是陆言琛的隔房堂哥,陆存礼。
听说,陆振齐前不久还让陆言琛分了三分之一的权给陆存礼。
所以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陆言琛的神色毫无波动,朝陆存礼淡淡地点了下头。
陆存礼习惯了陆言琛阴晴不定的性子,转而望向秦浅:“阿琛性情寡淡,不懂怜香惜玉,你以后还得多包容。”
秦浅失笑,陆存礼一来就往她心口插暗刀。
谁说陆言琛不懂怜香惜玉?
只是他的温存都给了孟雯萱。
“堂哥放心,我度量大着呢。”
秦浅顺势坐到陆言琛身旁,自然而然挽住他胳膊。
沁人心脾的玫瑰香渗透了陆言琛呼吸,他健硕的身形几不可见地僵住。
秦浅似毫无所觉,柔媚面庞贴在陆言琛肩头,脸颊晕开微光,一副小鸟依人的娇态。
陆存礼眸光微深,突然从怀里拿出两封粉白色的请柬:“四天后是我太太的生日宴,我原本是想托阿琛转交给秦总,既然你刚好也在,欢迎那天拨冗来参加宴会。”
秦浅暗哂,陆存礼明知陆言琛恶心她,哪里会帮他送请柬给自己?
没说三句话就不忘挑拨离间,怪不得人称笑面虎。
“好啊,我坐言琛的车过去,不用这么见外,反正我们很快要成为一家人了。”
秦浅笑吟吟的,清越音色像六月的叮咚泉水。
这声音太过悦耳,陆言琛不由自主垂眸。
因为角度问题,最先撞入他眼帘的不是秦浅的脸,是她纤美的鹅颈。
细链陷进她精巧的锁骨处,星形吊坠有一小半没入了皑皑雪峰的谷壑。
若有似无散发的晶光同阳光交相辉映,竟惹人忍不住想去将那吊坠勾上来好一探究竟……
陆言琛莫名觉得眼前的光线太白,太刺目。
他定神,后知后觉地捕捉到陆存礼打量的目光。
陆言琛抬眼看了看盯着秦浅的陆存礼,忽然推她:“我在车上给郑太太准备了一件礼物,你去帮我取过来。”
秦浅心知陆言琛确实很排斥和她近身接触,他的忍耐力到了极限。
可对秦浅而言,这样短暂的靠近,已足够。
“特助不在就使唤我给你跑腿。”抱怨完,秦浅忽地凑近陆言琛,在他脸上以光速亲了一口。
陆言琛:“……”
柔嫩的触感驻留在脸颊一侧,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袭吻时,秦浅早就溜开了。
风太大,高高扬起轻透的裙角,春光乍泄,她赶忙摁紧,然后端出女王气势大步迈出马场。
陆言琛目送那道窈窕倩影翩然离去,平直的薄唇蓦然掀起了点弧度。
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异常,眼里的温度更加冰冷了,初初翘起的弧重新压下去。
陆言琛心不在焉地拾起酒杯,正准备喝,耳畔传来陆存礼的谑笑:“挺懂情趣。”
酒杯的杯口拓着枚口红印,十分香艳。
唇印的位置不偏不倚是陆言琛抿过的地方。
陆言琛如梦初醒,像碰到瘟疫似的丢掉杯子。
他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威士忌有阴影了。
秦浅还真是无孔不入!
“堂婶惋惜你被逼婚,看来是她杞人忧天。”陆存礼语带讥诮:“这女人的相貌身材在香江属一绝,就算倒贴,你也赚了。”
陆言琛神情玩味地晲着陆存礼:“想要?”
陆存礼拿起酒杯,指腹摩挲着红唇印:“假如你肯把她给我,我无所谓,玩玩罢了。”
陆言琛起身,身姿比挺拔青松还颀长,冷笑,半调侃半嘲讽:“别不自量力,她并非你能驾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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