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摸向腰间——她惯常用的那把小枪早已不在,触手可及的是被处理过又绑上布条的伤口。
动作太大牵扯了一下,有些疼。
柳念茹也没有很在意伤口疼不疼,只是脑海里记忆中柳大小姐的闺房似乎不是这么个打扮,这个地方是……
“小姐您醒啦?”纱帐外有一把女声响起,柳念茹透过纱帐往外看去,只见一抹声影朝着不远处行礼,“主子,小姐醒了。”
“好,你下去吧。”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人影朝着自己走来,纱帐被人从外撩起,声音的主人朝着柳念茹露出笑意来,“可算是醒了,来喝药。”
柳念茹的眼光落在他手上端着的药碗上,又移回他的脸上。
这张脸比晚上看时更加好看了几分,瞧着他的脸,周围的景色就好似成了剪影,唯余眼前这人,散发着柔和却耀眼的光芒,若破晓的朝阳,又若星夜皎洁的月光,美丽得不可方物。
药味扑鼻引回了柳念茹的魂,她抗拒地往后躲了躲,“不必。”
段白岚皱皱眉,端着药碗坐在床沿,“伤得这般重,不喝药怎么会好。”
“我自愈能力很强,不劳王爷费心了。”柳念茹又缩了缩,试图将自己和那碗药拉开距离。
段白岚眉头皱得更厉害,初听“自愈能力”的疑惑都不及他听到柳念茹叫自己王爷时的震惊来得更为冲击,“小姐如何得知在下的身份?”
柳念茹嗤笑一声,“拥有兵权的,一是镇国将军,也就是我爹,二是大安朝唯一的异性王爷,也就是你,定王段白岚,外头的操练声应该不是我的错觉,能在府上操练的,不是我爹,就只能是你了,段王爷。”
段白岚眼角带笑,“小姐好聪明,只是……小姐就不许在下是在操练府兵吗?”
柳念茹勾勾唇角,神色坦露着她的不屑,“没有人会跟你一样嚣张好吗段王爷。府兵统一有将军府操练,虽然没有明文禁止私下操练,可是没有人愿意得罪我爹,只有你才会这么嚣张,我说你就不能收敛一点?追杀你的是皇帝老头吧,功高震主这句话王爷难道没有听说过,本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还不收敛着些,啊,果然就是在找死。”
她难得话多,碰面之后能够一个字解决的问题,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如今难得絮絮叨的说了这么些,又是些大逆不道的话,段白岚觉得很是意外。
眼底的笑意也愈发深了几分。
“在下找死又与小姐何干呢?莫不是救了小姐一次,小姐想以身相许,害怕在下出事,所以……未雨绸缪?”
柳念茹冷着脸,朝他竖了根中指,躺下去不愿再看他。
果然美貌是要用智商来换的,她不过是看在对方把她带出地牢,又替她上药,看样子还在旁边等了挺久,虽然端着一碗自己很讨厌的药但总归是一份好意等等等等的面子上,再加上总觉得武将的脑子可能不是很灵通,只会打仗不会弄权什么的……所以“礼尚往来”地好意提醒了一句,这人居然扭曲成这样,真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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