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这样的字句蹦进耳朵里,谭锦越就脸色就暗了下来,他见徐施诗表情呆滞,赶忙起身,看向徐施诗,“对于被告律师将当事人日常生活中的只言片语,拿出来当作重要的证据的行为,我方提出质疑。”
谭锦越直视着徐施诗,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尹笙并不知道其中的纠葛,但她很反感辩护律师在举证不利时就这样胁迫当事人,当即又说了,“由此可以看出,原告对婚姻丧失了最基本的忠诚。”
“尊敬的审判长,原告在追求我当事人时,曾留下大量的电子邮件,在这些邮件里,原告以书面的形式对我当事人做出了承诺。其中不乏,财产处置方面的承诺。”
尹笙将电子邮件的关键内容打印出来,“对于我方提交的这份证据,原告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谭锦越觉得额头的哪根筋跳得厉害,顿了顿,才组织好语言,“男女双方在恋爱阶段说下的胡话,和酒桌上不清醒时签下的合同,有何区别?在我方看来,都不具有法律效应。”
尹笙愤怒,“对方律师此番言论在我看来,是对婚姻和爱情极大的侮辱。”她说这话时眼睛牢牢地盯着谭锦越。
吼完这些,又冷静下来,“既然执意要如此比喻,那么我不妨提醒对方律师,酒桌上签订的合同只要不是被胁迫的前提下,都应视为有效合同。”
法庭上剑拔弩张,下了庭的尹笙却觉得空落落的,最终,谭锦越接了个电话,官司也算结束了。结果就是,孟梓池同意庭外和解,净身出户。
徐施诗喜笑颜开地拽着尹笙的手,“尹律师,了不起了不起,回头一定请你吃饭,真得好好感谢你啊!”
尹笙慌张地应付着她,徐施诗想说什么,最终吞吞吐吐的作罢了。
直到站在街边等车,尹笙才觉得这一切总算归于平静。
“笙笙。”尹笙闻声转头,就见谭锦越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你一定会成为很优秀的律师。恭喜你,我今天输得心服口服。”
“谢谢。”尹笙礼貌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还能说什么,早就无话可说了。
偏偏,有人还不死心。“真的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尹笙转头看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和她的婚姻早就走到了尽头,一直没有离婚只是顾及孩子。”
“所以你每次说是去英国出差,其实都是去看他们;所以你一直以来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对你一无所知。”尹笙自顾自说完这些。
谭锦越只能看着她,对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他说不出任何谎话。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我真的很爱你。”
“你所谓的爱,就是让我变成我第三者?我可以接受你突然就不喜欢我了,说我们分开吧,但我不能忍受的是,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谭锦越低头不语,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辩解都是多余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聊这些,以后,都算了吧。”
看着尹笙毅然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个背影,谭锦越终于忍不住开口,喊她一声,“笙笙!”
她头也不回,大声说了句,“我叫尹笙。”
对,就这样不回头的走下去,走着走着,就会忘掉这一切。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失败的感情,失败的事业,都不算是什么。
她也会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受这样残酷的惩罚。但,尹笙很清楚,决不能允许自己长时间的陷入悲伤。
擦掉眼泪,将头发撩到耳后,哪有什么大不了的?
盛欢喜的电话打过来,接通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啊?”
“如你所愿。”
“官司输掉了?”惊恐万分。
“怎么可能。”
“那怎么了?”盛欢喜顺口问完立马就想到了,“真的碰到谭锦越?”
这件事她从未跟人提过,只有盛欢喜了解她的难堪和无奈,很多苦水都只能向她吐一吐,“坐我对面。”
“我依稀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呀。平日里你端着架子不跟他吵,法庭上有没有实力碾压?”
“庭外和解,净身出户。”
盛欢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咽了口口水,才再次向她确认,“孟梓池净身出户?!你别不是输了不好意思,故意编个笑话逗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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