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让大奎说说唐英杰。
大奎刚才苦口婆心劝说金铎,虽然重要的事儿说三遍,感觉并没说动金铎。大奎借着月光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金铎一瓶,自己一瓶,两人都喝了水。
大奎点烟吸着,说道:说起姓唐的,我是门儿清。他是外来户。你跟钟华上大学走了,我啥也没整上,在家闲得长毛。自来水公司招工,我就进了维修队。姓唐的是后来的,其实招工必须有本地户口,他是外地人,不应该进维修队,他有个姐姐,挺好看,跟水利局长有一腿,就这个关系,他也进来了。我们一组八个人,他现在的七梁八柱,打你的黑熊,还有宋军,三胖,我们都是一个组的。那时候干活记件,挖沟分段,一人一段,这小子是个秧子货,干活不行,我们都干完了他连一半都干不完,灰头土脸,累成狗样儿。但这小子有个长处,出手大放,会交人儿。他三天二头请客,那时候吃个小吃部,来盘花生米,一盘锅包肉就香死了。吃人的嘴短,我们就帮他干,他那点工资不够他请客的。也是这小子倒霉,维修队长是局长的小舅子,他姐跟局长有一腿,没人不知道,队长就看他不顺眼,总找茬欺负他,有一次说他挖的沟不合格,让他返工,他争辩几句,队长一脚把他踹沟里了,问他想不想干了,不想干了滚。这小子有钢儿,从沟里爬出来,不说话,死死地瞪着队长,队长看着来气,又踹一脚,他躲了。队长揪住他要打,我们都拎着铁锹围了过去,队长一看架势不对,骂骂咧咧走了。
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晚上,队长晚上打完麻将回家,让人从背后闷了一砖头,得了脑震荡,头晕头痛,病休了。谁也没想到,姓唐的当了队长,大家私下议论是他姐枕头风吹的。第二年,这小子娶了经理的丑姑娘,经理陪送了100多平米的楼,家俱,全套电器,成了经理的女婿,这小子更神气了。这小子起家从卖沙子开始,我们挖沟埋管道,咱这儿破土就是沙子,不过这小子不贪,卖了钱大家都有份儿,当奖金发。他发现这是个发财的门路,就开沙场,文明不说了吗,几个月就把别的沙场都整黄摊了,他就垄断了市场。后来成立工程队,开发房地产,咱这儿好地段的小区都是他开发的,世纪华庭,青龙公园,水岸公馆都是高档小区,差不多半个城都是他的。后来买热电厂,买自来水公司,越干越大。
金铎问:“二哥,当初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干呢?跟他干现在也发了,住楼还能问题吗。”
大奎说:“开始我们关系都不错,哥们儿相称,他比咱们大一岁,都称大哥。他对我也够意思。他买了自来水公司,提拨我当了维修队长,工资给的也高,还给我配了台皮卡车。不过,你知道我,我这人,虽然穷,但违法乱纪的事儿不干,老话儿说喝凉酒,花脏钱,早晚都是病。我们那个组八个人,一直跟他干的就黑熊,宋军,三胖他们三个。”
金铎问:“这三个人怎么样?”
大奎说:“这三个人就是他起家的资本,手里都有人命。黑熊没脑子,是唐的一条狗,挂个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总经理是唐;宋军心眼多,是唐的狗头军师,现在是热电厂经理;三胖不傻不苶,只认钱,给钱干啥都行,现在是自来水公司经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早就不打打杀杀了,黑熊手下有所谓的“五虎”,分管着五个部门的保安队,各小区物业的保安都归他统一管理,有二百多人,多数是退伍兵,这二百多人还分几队,心恨手黑的挑出来,有二三十人,黑熊亲自带队,老百姓叫他们拆迁队,现在打打杀杀主要是黑熊的拆迁队。打你的人肯定是拆迁队的。还有个物业公司,姓唐的姐当经理。他们成立了一个总公司,叫伟业集团,是咱这儿的纳税大户,就业大户,市长都得让他三分。”
金铎问:“他怎么时候跟玉珠扯上关系的?”
大奎想了一会儿,说:“具体时间说不好,不过,这小子对玉珠是真心的,就他,能缺女人吗?什么样儿的女人找不着,偏偏就死叮着玉珠不放。从开始追玉珠就离了婚,你看他这么黑,但对玉珠从来不使硬。听说他逢年过节都去玉珠家送礼。玉珠从来躲着不见他,玉珠爸妈也不敢得罪他,他也不赖皮,送下东西,说几句话就走。听凤芝说,他每次去都把车停小区挺远的地方,因为他听人说玉珠讨厌显摆的人,他把车停地远远的,自己拎着东西,走着去玉珠家。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是不?”
金铎说:“这是软磨硬泡?他追玉珠多久了?”
大奎说:“应该从钟华跟玉珠分手开始,也可能是他把钟华和玉珠搅黄的。两年多了呗。我觉得大哥跟玉珠分手跟他有关,具体怎么回事大哥没说过,我怎么问他也不说,但我肯定,是他搞的鬼。”
金铎长叹一声,说:“唉----这个大嫂跟玉珠没法比,大哥跟她,能过好吗?”
这话捅到了大奎心里的痛点,也长叹一声说:“这事儿我也担心着呢。大哥和大嫂来看过你,你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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