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苏府寄人篱下,处处受人牵制。
倘若苏相如是家中得宠的女儿、赵惊寒是圣恩正浓的乘龙快婿,二人日子倒也轻快得意,可俩人一个比一个不受待见,在这苏府里待着,连说话都不能随意,那叫一个不自在。
光是不自在倒也罢了,苏家上下没安好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们使个绊子,要整日提心吊胆、处处提防。
苏相如生性不羁,不爱这般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活着,苏府她是一日都不想待下去。
赵惊寒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并非他想留在苏府,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他细细观察左右,确定门窗紧闭后,招手示意苏相如附耳上前,小声道:
“如娘,且得再委屈你几日,我留在苏府还有事还要做。”
苏相如玲珑心思,和他目光一交汇,便猜出他的目的,低声问:
“三皇子?”
见赵惊寒点头,苏相如收声,继续给他按摩敲打腿上肌肉。
苏家薄情寡义,赵、苏两家表面上虽是亲家,但两家皆势利,从苏启海和苏宁氏看低赵家,让苏相如代替苏清越下嫁给赵惊寒的那天起,两家就已经生了芥蒂了,这么许多年,苏家自当没赵家这门亲戚、苏相如这个女儿。
赵周氏贪财势利,还想着巴这门亲,但赵惊寒何其清高,若不是顾念妻儿,他只怕已经断了和苏家的往来,苏相如先前还纳闷,为何苏启海一开口,他便答应留下小住,此刻她全明白了。
赵惊寒把三皇子视为明君,所作所为,皆是在为三皇子谋算,他身虽残志却坚,苏相如很是欣慰。
“那等你事成了咱们便走。”
……
苏相如懂赵惊寒,却不代表所有人都懂,在这盛京中,看赵惊寒笑话、落井下石、巴不得他自此一蹶不振的可不止一人。
苏启海作为丈人,看这个自己掌控不了、暂时又没用的女婿,还不肯如自己意和离的女婿便很不顺眼。
他当时留赵惊寒留住的理由简单,除了说是希望他们在苏家过年完,还有就是希望赵惊寒能够替自己分忧。
苏启海存了奚落的心思,想让赵惊寒识趣点儿,知难而退,竟把他交给了账房先生,让他学看账算账,美名其曰如此一来,赵惊寒虽然回不到仕途,但却能从商,从商再不行,最次也能给人当个账房先生,总归饿不死。
在大庆王朝,人分三六九等,就连普通老百姓间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读书的看不起种地的、种地的看不起从商的,普通商户可以说是除奴隶外最卑微的存在。
赵惊寒怎么说也是状元出身,还是大庆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状元!
他虽因意外不幸瘫痪,但只要他愿意降下身份,哪怕回不了朝堂,也能去他人府中为幕僚,同样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何至于沦为商贾?
苏启海这是在故意激他,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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