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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自然是同仇敌忾了。
与众不同的是,今日在院子中摆的宴席,却是十名萧定亲卫坐了上首。
高健今年才四十出头,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却似三十出头,与萧定站在一起,真很难分辩出两个人到底是谁大谁小。他这个鸿胪寺少卿却是一个清闲职位,平时更多的时候,倒是更多在呼朋唤友,吟风弄月。像他们这种人家,富贵是少不了的,权势却很难抓到手。
而维系富贵,光靠祖宗的功劳,总是会用一点就薄一点,所以通过联姻来编制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便是最佳的选择。
对于这个女婿,他其实还是挺满意的。
年纪轻轻,便已经名满天下,简在帝心,这样下去,不出二十年,一个太尉稳稳当当的。有这样一个女婿在,他们家自可以高枕无忧。像他这种不能袭爵的高氏子弟,以后还就指着这个女婿呢。谁叫他的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呢!
可谁想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些日子,他可是当真憔悴下去了。
今日上门,虽然还是对萧定没有什么好颜色,但却是足足带了二万贯铜钱过来的。
于他家而言,骤然拿出两万贯的现钱来,还真不是什么容易事。
他可不是保国公高玉。
此刻,这位平素风流儒雅的文士,却是端着一大碗酒,站在贺正等一干亲卫面前,把一干亲卫一个个惊得如鹌鹑一般不知如何自处。
眼前这人,不但是萧定的岳夫,更重要的还是当朝大官啊。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便让他们战战兢兢,这位可是正五品的官员。
“岳父,明日还要出战,今天他们是不能喝太多酒的。”萧定陪在一边,苦笑着解释道。
“也可,他们用小杯,我还是用大碗!”高健却是发了文士狂气,直接对着贺正一干人道:“诸位勇士,高某也就不说什么虚的了。亲家公颁下的赏赐,高某人再加一倍。今日先喝壮行酒,明日再来庆功宴,高某人先干为敬!”
一仰脖子,一大碗酒被他喝得涓滴不剩,只让萧定暗自叫苦。
今日这酒,可是萧诚弄来的烈度酒,哪有这个喝法的。
看着高健将空碗用力砸在地上,面前的十名亲卫,却是也被眼前这个文士的轻狂纶感染到了,虽然端在手里的只是一个小杯,但却也是齐齐酒杯,喊一声“谢老大人酒”然后一饮而尽。
这边头高健笑容满满,不过马上酒意上涌,再被一阵风儿一吹,立马就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也亏得萧定早有防备,一把扶住了老丈人,挥挥手,早有两个下人上来,背着一碗倒的高健疾步去后面休息了。
倒是把贺正等人看得一楞一楞的。
看高健喝酒如此豪爽,还以为是个厉害人呢,不想一碗就倒。
高健倒了,酒宴还得继续。
信阳韩家人上前敬酒。
萧诚上前敬酒。
便连萧家小三萧旖,萧定浑家高绮,最后连萧韩氏也出来,给每人敬了一杯酒。
在萧诚看来,这就是在告诉这些人,明天除了舍命一战之外,再无他途。
特别是当高绮带着萧靖两人敬酒的时候,这一个女人,一个娃娃,当场便让这些汉子们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们可是知道高绮的。
这些年来,萧定拿着自家媳妇儿嫁妆的出息来补贴军用,普通军士不知,他们这些亲卫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萧诚心中暗叹一声,也不知明日这一战,到底如何?即便胜了,眼前的这些汉子,又有几个人还能坐下来喝一杯庆功酒。
萧定约束军队极严,说是半斤酒,就是半斤酒,即便是这种场合,也不准多喝。
酒宴极隆重,却也结束得极早。
整个萧府,平日里总得灯火通明以后半夜,但今天却是早早地熄了灯火。便连看家护院的几条狗也给堵上了嘴巴,打鸣的公鸡更是被一刀宰了。晚上巡夜的家丁走路都静悄悄的,生怕打扰了这些人的休息。
萧诚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明天如果大哥获胜,则上四军前往边地轮战,必然会被提上议事日程,这可是影响极为深远的事情。既然上四军可以轮战,那其他驻守地方的军队,也必然会在轮战的序列之中。
可以说,大宋的军事,将会因为明天一战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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