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婳怎么了?”永琰眸中一凛,脑海中疑窦丛生。
戈雅抚了下心口,缓了片刻,继续悔责说道:“璟婳虽好,可她却是和大人向皇上建议安插在你身边的人,阿玛生前一直告诫我不能难为璟婳,就是之前为难恭阿拉,也不过是做的苦肉计,让王爷出头庇护璟婳,使得王爷放下戒心。”
“一派胡言!皇阿玛岂是你口中所说的心机重重!就凭这一点,就能治你欺君罔上之罪!”永琰拂袖站起,对她斥声责备。
戈雅却吃力的撑起身子,摇头为自己辩护道:“因为皇上终究放不下这至高无上的权势,有了璟婳,他自然就有了保障。更何况如今璟婳还有了身孕,只怕王爷以后的继位之路更受辖制。”
“戈雅——”大概永琰的耐性消耗完毕,制止的拖长尾音喊她,也是一种警告。
……
永琰慢慢起身,背对戈雅,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勿进的气息。
走至门前,立足,门外的阳光洒在永琰身上,他高昂着头,像是一头不可侵犯孤狼,决绝又落寞。
戈雅躺在床上,耳边传来永琰甩来的冷言,“戈雅,本王念你生病,不会追究你胡言乱语。若是再犯,你就在这昀致院面壁终生!”
永琰说完就踏步而去,连一丝丝的留恋都不曾有。
“胡言乱语?”戈雅苦笑自嘲。
“主子,您这是何苦啊?王爷既已答应解了您的禁足,往后的日子还会有指望的啊。”铃歌看着躺在床上、意念全无的戈雅哭求着。
一滴泪从眼里淌进心里,戈雅知道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他信了!看他的反应我就知道他信了,他再也——不会爱了。我就是要他无爱无欢、无心无念!他——一定会感受到我现在的感受。”戈雅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那么悲凉,笑的那么两败俱伤……
永琰走出昀致苑的时候,厌弃又冷漠的语气对四宝吩咐道,恍若这里面的人让他想退避三舍:“即日起,封了昀致苑的大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当日饭菜也不必再按照之前的份例,一切从简!”
四宝瞠目,汗涔涔答道:“是!”任他服侍王爷这么多年,却也极少见王爷这副神色。
快走至戏院的时候,四宝想要舒展一下王爷的心火,趋着说道:“爷今天还去凝舒苑婳福晋那儿吗?”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的永琰淡漠一声:“不去!”
“是。”多言多错,四宝实在是摸不着王爷为何生气,只得三缄其口,不再说话。
“去闻香苑。”坐上轿撵,永琰沉声说道,随即闭上眼睛,手肘撑住歪着的头。
脑子极乱,永琰心底悄悄的升腾起摸不着却无时不在的疑虑。
回想起与璟婳的初见面以及她进府以来的种种相处细节,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可是,戈雅信誓旦旦的“提醒”却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让他难以平复内心波澜。
皇权无疑是吸引人的,可它更像是一个无法填满的欲壑,任何想要靠近它的人都会变得贪婪、多疑、喜怒不行于色。皇阿玛摄政那么多年,说他为了控制自己不惜安插璟婳,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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