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睡不着,一个人起来偷偷溜达。她还没有晚上在这座大宅里走过。捏手捏脚到大厅,也许是脚步稍微重了一些。
楼梯旁的灯,依次亮起,捶的淑仪心口砰砰砰,简直要爆炸了。
缩在楼梯上,等灯都亮倒也没什么害怕了,原来在旋转大楼梯的一侧上有一溜温暖的小路灯。
淑仪坐着楼梯上心里腾起异样的感受,她就现在就在曾经无数次期待的梦里。
站起来轻轻下楼,没什么可怕的,考虑居住体验,一切设计都刚刚好。
淑仪自顾自在大厅里转起圈来,“嗒嗒嗒…嗒嗒嗒……嗒……”抬起胳膊,像有舞伴跳交际舞。
淑仪转啊转啊,像从高处落下的树叶最后轻轻的落下,躺在地上看高高的屋顶。
“泽枫,我进林家了,可惜你不在了;泽枫,我有了曾经想有的一切,独独没了你;泽枫,这一切是还是托你的福;泽枫你为什么早早去了……”
淑仪躺着眼泪肆意地流下来,泽枫离开时的一切都清晰的记起来。
她在路边快餐店的电视上看到正在直播的新闻,泽枫的黄色跑车!她挺着大肚子不可置信的往事发地跑。
一辆的路过的计程车看到努力奔跑的孕妇便在车里喊她,“上车吗?我送你吧。”
到了事发地,黄色的警戒线,闪着车灯的警车,新闻车,重型吊车。
想喊喊不出来,原地转圈圈。
“你认识车祸的人啊……”司机问,“是辆跑车哎,是个有钱人么?”
终于在现场记者输出的口播中听到,“林家二少爷,林泽枫……”
淑仪回到计程车上,“去医院去医院!”
林家私家医院前,更是挤着各路人马。
她试图冲进去,但被保安拦住,她疯狂地大喊,“我是泽枫的女朋友,让我进去!”
没人在乎她,全世界都自动忽略了她。
直到林家的劳斯莱斯加长车开过来,远远看到匆匆忙忙的林老头和林老太。
记者们在外面等了一夜,淑仪也等了一夜,天将破晓时,林老头走出来向记者平静的宣布的了泽枫的死讯。
记者们蜂蛹而上,被叫骂的保安拦住,淑仪一个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身上还怀着女儿。
她试图通过记者联系到林家,记者告诉她,独家爆料很值钱,让她尽管说来。
但是最后她不仅没拿到新闻费,和记者的私下交谈还被曝光,男友死亡第一时间想的是炒作,以孩子要挟。
她是最恶劣的豪门女友,所有人都唾弃她,连亲生母亲也是。无人关心她的心有多痛,无人为她和孩子考虑半分。
亦萩出生的时候,医院把消息卖给了记者,记者把出生几个小时的亦萩刊登的杂志封面上。她曾以为外界的关注总会起到一些推动的作用。
她错了,完全错了,有的只是伸着脖子窥探猎奇的看客,她只是被观赏被咂摸被取笑的人物符号,在豪门宏大叙事中一两句可有可无的注脚。
不过……现在,林老头林老太都死了,林家大少爷痴呆不记事,大小姐在精神疗养院,唯一的儿媳妇早就上吊自杀了。
“哈哈…”淑仪无声的笑,她当然不要笑出声,就要偷偷的笑。她郑淑仪要继续笑下去笑到做最后的大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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