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爷进入书房。
“小初,小然……”
“请叫我小姐。”亦初有气无力。
“老爷不在了,小初……”
林亦初狠闭了一下眼睛睁开,“马爷爷,老爷生前没允许他从来不认的许一言踏进林家吧?”
“老爷和夫人生前也从不认郑家母女。”马爷爷淡淡说。
亦然和亦初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是为您考虑,许一言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林亦初说。
“我自己有分寸,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马爷爷走了,亦然和亦初面面相觑。
“爷爷一不在,这老头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就是树倒猢狲散?”许亦然说。
林亦初似是再也输入不了任何事情了,“罢了,越是这样反而说明心里很坦荡,一切都明天再说吧,我去把后院的门锁上。”
……
宴会的第二天通常醒的很晚,淑仪一个人一大早起来给大厅里的菊花洒水,在园子里捡垃圾。
林亦初被一通电话吵醒,“林家的家宴好风光好气派啊,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吧!”前夫打电话来骂。
林亦初没心情吵架,“要不,你把女儿送来吧。”
“休想,我绝不会让女儿沾染到你家扭曲变态的家风……”
林亦初摁掉电话,面对前夫的指责她总是无力反驳。
林亦初还是少女的时候,母亲娘家企业沈記食苑遭遇了巨大食品安全丑闻,姥爷带舅舅来林公馆来求爷爷林禾稻出手,林禾稻仔细了解事件之后不仅觉得沈記不值得搭救,还怒斥姥爷沈泙水,在食品制作上偷工减料是最下作的行为。沈家对诚信毫无敬畏感不配经商,沈記应该为此付出沉痛代价。
那是一个寻常不能再寻常的夜晚,母亲沈梦玲如发怒的母狮质问父亲任何事都不能做主全听爷爷摆布,做丈夫保护妻子的担当在哪里?还是不是个男人!
被羞辱的父亲对母亲大大出手,说沈家所有人都如沈記生产的食品,内在霉变腐烂另人作呕。
母亲当晚只提着一只铂金包就离开了林公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在娘家并不好过,全家人都没少给难看的脸色,甚至在林亦初去沈宅的时候也毫不掩饰。
林亦初在大落地窗前看忙碌的郑淑仪,“和母亲相比,还是她幸运一点。”“哼,她也配和母亲比!”
郑淑仪最起码此时能在林公馆里拾草。
沈世铃呢,在沈記接近破产的时候把唯一的女儿当做最后的筹码,逼迫她结婚获取亲家的资金支持做无谓的挣扎。
父母恨她,兄弟恨她,女儿也恨她。终于在一个雨夜用华丽丝巾绑成的绳子吊死在闺房里。
“沈小姐,不值得啊!”林亦初仰头长叹。
到底该恨谁呢?林亦初无数次想,恨沈家实力不足却狼子野心?恨爷爷林禾稻无情无义见死不救?恨父亲懦弱无能躲在爷爷的羽翼下从未自立?还是恨前夫一家子放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还是从一开始就全错了。怪爷爷和奶奶制定了父母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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