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走后,高务实便坐在书桌前沉思,时不时还有些摇头晃脑,嘴里头似乎也在默念默念着什么。一旁的赏月见得新奇,趁高务实端茶喝水之时插嘴问道:“少爷是在温习功课?”
高务实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有些得意地道:“有本书多年前读过,近来怕是要用,所以看看是不是还记得。”
赏月听得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笑:“少爷是在逗弄奴婢吗?您虚岁都才八岁,也好说‘多年前’读过什么书?”
高务实摆摆手,理直气壮地道:“你看,孤陋寡闻了吧?所谓‘名须没世称才好,书到今生读已迟’。你有没有没听过禅宗有个说法,叫做‘宿慧’?”
“宿慧?那是何意?”赏月显然对佛学并无研究,自然不解其意。
高务实一副好为人师地模样:“宋真宗时有本书,叫做《景德传灯录》,里头最早提到‘宿慧’一词,原文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所谓宿慧,就是前世带来的智慧。”
赏月听得一怔,将信将疑地问:“前世带来的智慧?哪有这种事?”
高务实神神道道地问:“有些人在读书的时候,有时候明明读的是一本从来没有读过的书,书中内容也肯定是第一次见到,但偏偏就会突然感到:‘呀,这我以前看过’!你瞧,这个其实就是宿慧了……你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赏月呆了一呆,忽然睁大眼睛:“好像真有过呢!那……那我也有宿慧?”
高务实哈哈一笑:“宿慧这种东西,但凡前世读过书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只是有些人多,有些人少,至于我呢……这个宿慧就比较多了。”
赏月作为高务实身边人,早知自家大少爷乃是“神童”,闻言不仅没有怀疑,反倒恍然大悟:“难怪少爷生而聪颖,原来是有这般宿慧!”当下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高务实摆手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其实禅宗确有宿慧一说,但高务实于佛学并不精通,有限的一些了解多半是从当年南怀瑾先生的文章中看来的,“宿慧”说也是如此。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可跟宿慧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总需要解释一下自己“生而聪颖”这回事吧?因此将这套宿慧论以拿来主义的方式用了一用。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高务实神神叨叨的轻吟慢诵终于结束,他用力伸了个懒腰,刚要站起来,就闻到一股茶香,回头一看,却是听琴端着茶盘过来了,茶盘上放着一杯香茗。
“大少爷,请用茶。”听琴的个性比姐姐内相不少,说话的风格也相对内敛,呈上香茗就乖巧地玉立在旁不再多言。
高务实看着摆好的茶盏,心里不由感慨,“旧社会”的大家世族培养下人也是一门大学问呐,她们是怎么看出我正好这时候就打算休息的呢?当年我干了几年秘书,也只能在书记工作完毕的时候紧赶慢赶地给人家泡茶,可你瞧人家小姑娘,居然还能预判。可见有些东西从小学起和长大了再学恐怕还真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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