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卒们查看了一番鱼禾给的符牌。
符牌上并没有关于鱼禾一行人是游商的信息,只是大致的介绍了一下鱼禾一行人的姓名、籍贯、样貌特征。
县卒们看完了符牌,还给了鱼禾,咕哝着道:“你们还真是从巴蜀来的,听说巴蜀最近可不太平,平蛮将军冯茂在巴蜀折腾的很厉害。”
鱼禾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搭话。
一个敌占区的县卒,居然说有重兵屯守的巴蜀最近不太平,多少有点违和感。
县卒们见鱼禾不答话,就继续道:“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
鱼禾陪着笑脸道:“贩马……”
说话间,鱼禾还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队。
县卒们听到这话,四个人对视了一番,流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
“贩马可是大买卖……”
县卒们语气幽幽的感叹。
鱼禾苦笑着道:“您说笑了,贩马虽然能赚点钱财,可为了贩马,小人们一行出生入死多次,可以说是拿命在换钱。
如今巴蜀不太平,小人们没办法在巴蜀做买卖,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不得不以身犯险,跑到平夷来。”
县卒们听完了鱼禾的话,略微一愣,随后赞同的点点头。
巴蜀不太平,平夷如今被句町人名义上占了。
鱼禾一行从巴蜀到平夷,不仅要面对道路上的强人、游侠儿,还要面对官兵以及句町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客死他乡。
确实是在拿命还钱。
“看你做买卖也不容易,我们兄弟几个也不为难你。一匹马三个钱,一个人五个钱,给得起钱,你们就进,给不起,你们就去别处。”
县卒们明码报价的问鱼禾要钱,言语十分光棍。
鱼禾怀揣着三十金,县卒们要的这点,对他而言是毛毛雨。
但是为了体现出商人重利的样子,鱼禾死皮赖脸的跟县卒们磨了一会儿,让县卒们少要点。
最终在县卒们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的时候,鱼禾一脸肉痛的拿出了一百文钱,递给了县卒。
县卒们拿到了鱼禾的钱,没有丝毫掩饰的荡着鱼禾的面分起了钱。
鱼禾看着自己的钱被他们踹进了怀里,一脸肉痛。
县卒们拿了钱,骂骂咧咧的让开了路,让鱼禾一行进了平夷县。
鱼禾一进平夷县,脸上肉痛的神色瞬间没了。
鱼禾刚才表现出的市侩、肉痛,明显是装出来的。
漕少游策马凑上前,一脸感慨的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心疼那些钱,没想到只是骗人的。”
鱼禾瞥了漕少游一眼,“人的贪婪是没有尽头的,他们要多少,你痛快的给多少,他们就会要更多,甚至还会想尽办法将你身上所有钱财都搜刮干净。
平夷县现在不归朝廷管,句町人名义上占了平夷县,也不管平夷县的事务。
惹急了他们,他们闹出了人命,也不一定会有人管。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探查平夷县的消息,而不是在平夷县闹事,所以得谨言慎行,不能跟他们起冲突。”
漕少游感叹道:“做官也好,当兵也罢,果然都没有游侠儿自在。”
鱼禾跨坐在马背上没有搭话。
做游侠儿是自在,可终究上不了台面。
而且游侠儿那种随心所欲做事的性格,很容易将一桩小事,闹成大事。
也很容易将一桩能用钱财解决的矛盾,变成一桩血案。
就像是刚才入城,若是依照着漕少游的性子的话,面对着那些县卒们的敲诈勒索,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挥剑伤人。
一旦伤了那些县卒,打草惊蛇。
那鱼禾一行想要在平夷县落脚的愿望,就会落空。
鱼禾和漕少游攀谈过后,仔细打量起了平夷县城池。
鱼禾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一座两千多年前的古城,所以打量的很仔细。
平夷县城池内的街道,是用熟土垫成的,约有一丈宽,街道两旁有不少挂着幌子的店铺。
大多数是土木、石头垒起的,只有少数是纯木制的小楼。
街道上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零零碎碎的。
街道两旁的店铺打开着门户,但是进出的客人并不多。
只有食肆和春楼的客人比较多。
鱼禾一行带着二十多匹马在街道上穿行,十分引人注目。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店铺里偶尔也有人探出脑袋,仔细的打量着鱼禾一行。
鱼禾在平夷县城内行了一半,找了一个相对热闹的食肆,勒马停下。
食肆里面很热闹,听说是县外的山民捕获了一头黑熊,被食肆的主人高价买下。
食肆的主人光邀平夷县的老饕,到他店里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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