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起得太快。
快到江尚都有些反应不及。
他拉过地上的福伯,想要带他出去。
福伯却拒绝了:“少爷,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老李既然一心求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少爷你把我放下吧,我都是听令行事,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的老兄弟死的死,走的走,如今我和老李能一同葬身于此,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结义之情。”
闻言,江尚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放开抓住的衣领。
福伯安详地躺在地上,任由大火烧了上来。
烈火袭身,他浑身剧痛,可看着江尚离去的背影,却是笑了起来:
“少爷,抱歉,以后不能做菜给你吃了。”
然后他看向火笼,眼中含泪,笑骂道:
“老李你个老糊涂,一辈子为别人尽忠,宁愿死也要为主子开脱,难怪你爹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不过临死还不忘拉个垫背的,你可赚大了。
别跑太快呀,老子马上就来了。”
轰隆!
土房子的房梁倒塌,将所有痕迹掩埋,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里虽然偏僻,但这么大的动静迟早会引人过来,江尚就想抽身离去。
至于刚才配合他的绑匪蒙面人,不过是被他用催眠能力控制的黑市亡命徒,本就是满手血腥。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何况刚才又听到了他的秘密。
所以大火烧来,他连搭救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此刻正好随忠伯,福伯而去。
江尚一个转身,脚步却是蓦然顿住。
因为一个鹰视狼顾,颇有反派大佬之风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挡在他面前,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在他身后,依稀可以看到不少黑影人在清场。
片刻间,这间燃烧的小院便成了无人敢靠近的禁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在算计管家之时,也有人循着踪迹而来。
“袁叔?”
江尚脸色一变,认出此人便是他爹据说有过命交情的的战友,本地县尉——袁不为。
他对此人的印象就是不苟言笑,坐地虎。
在青阳县城这一块地盘,袁不为的势力最大,连本地县令都要差上一头。
当初他为自己举办的接风宴上,县中大小官员全都到场,包括县中的一把手县令和二把手县丞。
不过当时他看袁不为面相鹰视狼顾,不似好人,心中畏惧,所以除了初来时见过一面,后来便不怎么来往了。
而袁不为似乎也是公务繁忙,只是口头上表示照顾,似乎纯粹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而袁不为似乎和他那个便宜爹的关系很好。
现在他杀管家一事被袁不为撞破。
那么……
江尚眸中冷光一闪,杀心自起。
自打在擂台上亲手终结了第一条性命,他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
这样不好!
如果人人都习惯了用暴力解决问题,那么迟早也会遇见别人用暴力解决你。
除非你生来无敌。
不过这样的人应该也遇不到什么问题。
因此暴力永远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
何况他根本打不过。
江尚记得袁不为是先天武者,实力深不可测,他能在青阳县城中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自身武力要占大半因素。
江尚虽自认为是个天才,但跟这样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你刚才对我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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