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亨通钱庄的少东家这么厉害吗?
公孙剑怕她怀疑,略带无奈的说道:“这是替陛下招揽人才,他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我如果说的算的话,更愿意让你来亨通,负责整个江南区域的业务。”
徐佛说:“亨通钱庄已经步入正轨,江南纺织厂却刚刚开启。从前景考虑,后者的进步空间更大。”
江南纺织厂有两个主要的厂区,一个在松江府,一个在苏州,松江府那边主营棉纺织,苏州的生产丝绸、锦锻等高档货,最近计划在江阴开一家毛纺织基地,这样一来几乎能涵盖纺织业的方方面面。
因为是大规模经营,原料成本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加上一些新技术、新设备的使用,工厂生产的各类货物都具有质量高、价格低的优势。
这般巨大的优势,加上市场需求的旺盛,哪怕不是徐佛,营销的难度同样不大。
但徐佛有她的优势,她更懂女人,也更懂男人,她知道怎么变着花样讨人喜欢。在生产环节解决以后,公孙剑寄希望她畅通销售渠道,打造销售网络,并想办法叩开更多的市场大门。
公孙剑给她分析,江南纺织肯定会取得成功,但是这个成功到达什么样的高度,是他最为关心的。
分析组成市场的几个要素,从竞争者来说,江南没有成规模的工厂,只有家庭作坊,以及一些小型的家族企业。公孙剑认为那是市场的有益补充,但根本无法构成对江南纺织厂的竞争,因此只需要从产品的花样上做文章,就不会与家庭作坊产生冲突。而且,当低端产品的零售价足够低的时候,大家发现购买布匹比自己织省时省力还省钱,那家庭作坊必然走向消亡,成为一种记忆。
再看消费者群体,当前布匹售卖的重点肯定是经济上稍显宽裕的人,在江南各城市有大量的消费群体,需要通过品种、样式、颜色的变化打动他们,推出成衣也是一个办法,规模化工业生产会具有非常大的竞争优势。
而且,公孙剑并不放弃低收入群体,会有结实耐用但不昂贵的布料推出,并可以售卖家丁、奴仆、护院等各类人员的标准制服。
这是涉及从纺纱、织布到染色、制衣的整个链条,关系到百姓日常生活的民生产业,做好了会服务每一位百姓,也会从每个人身上赚钱。
徐佛赞同这位“刘公子”的观点,甚至延伸到她擅长的领域,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是与美丽、与时尚有关的朝阳产业,做好了会成为所有人目光的聚焦点。
公孙剑与徐佛互相欣赏,不觉间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周围船只上的公子哥都很奇怪,平时柳隐姑娘出来不会这么久,怎么今天迟迟没有离开?
君不见,姑娘弹琴都累了,唱曲都快唱不动了。
徐佛意识到这一点,但她并不着急,累了就休息一会,以后不用取悦于男人,妈妈带你走一条康庄大道。
公孙剑欣赏她,她就像一个宝藏,还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可以挖掘。徐佛也欣赏他,怪不得能在皇
帝面前受宠,原来是有几分见识,有几分本领的。
不过昵,徐佛并没有立即答应,她要认真考虑一番,三日后再给答复。
公孙剑也不着急,如果三日后你同意了,请带上这位柳隐姑娘,她不是要听《广陵散》吗?我恰好会弹,到时弹给她听。
很显然,这是句玩笑话,公孙剑哪会弹什么曲子,更不要提《广陵散》了。
钱谦益逃了出来,一路上风吹草动,他都以为是追杀之声。直到寻到一条船,这才总算喘匀了气,苍天有眼,饶恕他一条性命。
这艘船不大,乌篷船,简易的船舱,最多坐个三五人。
撑船的艄公正值壮年,不像是以此为生的。
钱谦益发现后重新变得紧古,试探着问道:“敢问船家,过河要几文钱?”
艄公问他:“客官身上有几文昵?”
钱谦益翻遍了衣兜,他一文不名。
这符合他平日里的气质,银两都在仆从那里,他一向身上不带钱。这一次从陈仁伯那里逃出,哪来的仆从?身上也没有名贵的首饰玩物,这身长袍穿山越岭的早已磨破,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值钱。
“船家,我虽然身上没有分文,你给我一支笔一古纸,我能送你几百两银子。”
船家撇撇嘴,显然并不相信,带你过个河而已,没钱就没钱吧!
钱谦益过意不去,这不是筒单的过河,很可能救了他的命。
船舱里有个声音传来,“钱大人过来喝酒吧!”
钱谦益身子一颤,险些跌入河中。逃来逃去,不会又被抓住了吧!
待帘子掀开,他发现自己多虑了,船舱里的人他认识,锦衣卫刘文炳。
“钱大人,我可等候多时了。”
钱谦益过去坐下,在狭小的船舱里与刘文炳相对而坐,端起了酒杯,压压惊。
“刘大人,陛下可曾怨恨于我?”
“陛下若是怨你,又岂会吩咐我在此等候?”
钱谦益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你既然知道我的行踪,为何不早早的出手相救,害得我独自狂逃,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现在苦寒来,你们这些文人雅士不是最好这一口吗?难得有个让钱大人落荒而逃的机会,我又怎么忍心打扰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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